“天南星,其味苦、性温、有大毒,含有皂苷,生服有毒。”前一秒还是正经画风的云瓷宁后一秒便全身变成了软体动物,毫无力气地趴在桌上。 双手将《毒典》竖起,下巴磕在桌上,云瓷宁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对黑眼圈,看着书中的内容,看着看着便双眼模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 只听见,小屋里头传来这样的念书声—— “流水漾清波,孔府一品锅。” “白日依山尽,来串炸面筋!” “花间一壶酒,东坡肘子醉排骨~” “贫病诚可羞,陆稿荐酱猪头肉~吸溜~” 等等,最后还有个“吸溜”是什么鬼?练完功提着剑的临渊呆愣愣地站在门外看着趴在桌上、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云瓷宁,走了几步推了推她,十分嫌弃道:“醒醒!” 睡梦中的云瓷宁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临渊方搭上自己肩膀的手甩开,闭着眼十分不快道:“谁不让我睡觉,我便教他长眠!” 临渊双手抱臂,挑眉望着别处,轻声道:“呀,该用午膳啦!” “哪儿呢?哪儿呢?”方才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云瓷宁瞬间抬起了脑袋,双眼放光地盯着临渊,放才倒在自己头上的书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今天是第七日。”临渊挑眉,提醒着她时间,先前她还不嚷嚷着要出去找人么,这都第七日了,还未曾背完。 云瓷宁这才知晓他方才在骗自己,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我知道。” 她弯腰将地上的书拾起,合上,闭上了双眼,好像脑子里头浮现出各种草药——曼陀罗、钩吻、乌头、马钱子、半夏…… 药用,毒用,外服如何,内用又如何,清清楚楚地都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 人的潜能果真是无限的,云瓷宁想到前世自己期末考之前拼命复习的情形。 《毒典》算是背完了,第二步便是破阵。 丛丛鸢尾之后,种着的是紫竹,每一棵竹都像是要深入云霄,长势十分喜人,三角状的箨叶微皱,立在这阴森森、还飘着雾中的竹林里,云瓷宁又想起了她曾经同毒姐姐的对话—— “那……其他想进来的人呢?” “死了。” 想到这里,云瓷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说不定她脚下踩着的,便是尸骨化作的黄土。 吞了吞口水,云瓷宁双手合掌,神神叨叨道:“各位大佬,我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一定要保佑我顺利走出去啊!” 站在竹林外的临渊翻了个白眼,看着云瓷宁宛若跳大神的背影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云瓷宁呼了口气,闭着眼回想毒典最后一章记载着的破阵方法:“东行,三十步,见紫竹,其上刻蝎形,止。” “东行……”云瓷宁望了望四周,“东……” 一拍脑袋,伸出手指点了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好,走右边。” 一直在用水云幻镜瞧着她的临渊差些栽了个跟头,“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是什么邪术? 未曾想真被云瓷宁给蒙对了,她的右边,还当真是东。 在看见刻着蝎子形状的那株紫竹时,云瓷宁松了口气,恍若打游戏过了一关一样,继续回忆着过关的方法,“西行二十五步,见紫竹,其上刻蛇形,止。” 这次的云瓷宁变聪明了,西便是东的反方向嘛,她咧了咧嘴,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感到高兴。 不对!先向东行三十步,再向西行二十五步,合起来不就是向东走五步吗?神经病啊这破阵方法!为何不直接写向东行五步?现在她走了这么久,又得退回去。 “二十,二十一……唉?”云瓷宁抬头,望了望面前将自己拦住的许许多多紫竹,要想从这里穿过去,可不是件容易事。 莫非是她背错了? 云瓷宁重新回忆了一遍,没错呀,书里是这么写的。 站在紫竹前的云瓷宁愣了半晌,忽而一拍脑袋,上学时老师怎么说来着? “尽信书不如无书!”要敢于挑战权威!就像车上装的导航一样,提醒你向前直走,你明明瞧见前头一个坑难道还超前开吗?肯定要绕开呗! 竹子是后天生长最快的植物,说不定是这里的竹子生的太快,破阵方法还未来得及改变,所以才会有紫竹挡住她。 云瓷宁喜滋滋地想了想,绕过那株紫竹,瞧见云瓷宁这番动作的临渊却有些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 两个时辰了。 云瓷宁还在紫竹林里头晃悠,肚子早已开始抗议,云瓷宁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从遇见那株莫名其妙的紫竹开始,后头便全都走错了。 原本她以为东行、西行什么的,就跟玩家家酒一样容易,现在她决定收回方才立下的flag,皱了皱眉头,云瓷宁始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预备靠在一株紫竹上歇息一下,那株被云瓷宁靠着的紫竹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云瓷宁靠上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长满紫竹的那一小块儿土地,现下变得光秃秃的。 “原来如此!”云瓷宁茅塞顿开,原来她方才绕过的紫竹只不过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