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凤珏衣襟预备一探究竟的云瓷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凤珏的怀里掉出来一只——泥老虎。 原本弯起的嘴角登时僵硬了,双眼之中添上一抹戏谑,继而是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这只泥老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她亲自买给狗蛋的玩具,狗蛋临走时还在信封上写:“泥老虎很好,我拿走了。”现在到了小黄鸡的手上,在泥老虎掉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瞧见凤珏慌乱的眼神。 中了还童,还童…… 一切都明了了,她是被小黄鸡耍了多久?想起从前狗蛋抱着个枕头可怜兮兮要来和自己睡的样子云瓷宁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怪不得总觉得狗蛋有时候沉着的像个大人,原来本就是个大人! 你披着小孩儿的皮来欺骗我,良心不会痛吗?! 凤珏只会说:“良心?不存在的。” 前一刻还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瞬间化身成了大灰狼,一只手撑着床榻坐起了身来,阴鸷的眼神盯着身前缩头缩脑的小鸡崽子,勾唇道:“从小爹娘便没了,没人照顾自己,嗯?” 起身的凤珏在云瓷宁眼神的注视下尴尬地扯动了嘴角。 “有个未过门的小娘子,也叫白瑾,嗯?” 尬笑完的小黄鸡朝后挪了几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晚上天黑,不敢一个人睡觉,怕有鬼来捉你,嗯?” 云瓷宁的身子越探越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处,就在不知死的小黄鸡预备一亲芳泽时,云瓷宁忽而转了个身抄起床榻上的枕头便朝凤珏怀里扔,“臭流氓,滚!” 毫不留情,一脚把不知羞耻的某鸡踢到了地上,抱着枕头的凤珏可怜巴巴地抬头扒在床榻边:“娘子,你听我解释嘛……” “不听!你给我出去!”趴在床上的云瓷宁将鸡爪一根一根从床榻上扒开,推着凤珏走出房门,无论他怎么卖萌撒泼都不肯让他再留在此处。 “嘭——”木门被云瓷宁无情地合上,凤珏对着那关上的木门傻笑了半天。 屋檐上头忽然探出个脑袋,三千青丝将他的脸遮住,把不经意抬头的凤珏吓了一跳,以为客栈有个吊死鬼。 趴在屋檐上的叶晔又扒拉了一下头发,从上头飞身而下,笑嘻嘻道:“凤兄,这是在干什么?” 却见凤珏双目灼灼地盯着面前的木门,好像要将它盯出个窟窿,理直气壮道:“面壁思过。” 预备听墙脚的叶晔什么都没有听见,还瞧见凤珏被推了出来,想起方才他朝自己使的“临风待月”,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凤兄纵使武功在高强,还是打不过我师妹呀。” 面壁思过的凤小鸡眨了眨眼,十分认真道:“媳妇儿不是用来打而是用来宠的。” 一肚子话的叶晔忽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哦,像你这种没有媳妇儿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凤珏的话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穿透了叶晔的心,噎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佯装受伤,叶晔捂着自己的心口迅速逃离了虐狗现场。 两人在门外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云瓷宁的耳朵里,也不管天热,扯起被子便将自己包了个严实,云瓷宁像条大型的毛毛虫一般在床上拱来拱去,一想到狗蛋的身体里装着一个小黄鸡灵魂的时候莫名觉得萌是怎么回事?再想起狗蛋说的那句:“被子中间有缝这样就不会冷了”便觉得脸庞在火辣辣地烧,也不知是裹在被子里头太闷了还是羞的。 * “这个世界当真是小。”知道了淳熙同临渊本是亲兄妹的云瓷宁感叹万分,怨不得她见着临渊再看淳熙时,总觉得她像谁,现在两人站在一块儿一瞧,什么都明白了。一样的面瘫脸,一样的不苟言笑。 不过云瓷宁发现,淳熙在多了个亲人之后,性格比从前活泼多了。若不是那一场水灾,他们现在应当承欢于父母膝下吧?可反过来想,若是没有那场水灾,他们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淳熙与临渊,说不定子承父业还在做着木匠生意。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是啊,这个世界当真是小。”不小怎么能逃婚遇见自家娘子呢?云瓷宁感叹完后,身旁的凤珏也学着她那小老头儿的样子感叹一句,顺势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云瓷宁扭头瞪了他一眼,凤珏弯起的嘴角瞬间僵硬了,见她没有把自己的胳膊甩下去的意图,才敢放心地继续为所欲为。 内心美滋滋的,这是小白瓷原谅自己了。 而被认定为“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的云瓷宁翻了个白眼,这个只臭黄鸡,给了他台阶不知道下也便罢了,还顺着台阶往上爬,她方才瞪他一眼分明是让他自觉把胳膊拿下去,这么多人的面前像什么样子? 然而周遭的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大师兄吃了好几口狗粮已经撑得不想说话;毒仙曲千靥生死都看淡了又怎么会把他俩的这点小动作放在眼里?临渊和淳熙刚认亲还凑在一块儿说个不停;而云瓷央,早便知道小黄鸡便是七殿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因为天气太热,马儿有些中暑的迹象,他们便在客栈多停留了几日,这客栈他们已经查清楚了,除了那日的老板娘是临时换来给千卿蛊通风报信的之外,其他的伙计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