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云瓷宁眨了眨眼,大食似乎是古代对波斯的称呼,听到这里,不由得笑眯眯地揉了揉呱唧的脑袋,正在聚精会神啃着小鱼干的呱唧脑袋上的毛毛忽而被云瓷宁揉乱,十分不满地在胸腔之中发出“咕噜咕噜”声,“正好,我们去芜苏的时候再买一只猫回来,给你找个媳妇儿,你要公的还是母的?” 空气突然安静。 正在啃凤爪的凤珏“噗”地吐出了口中的骨头。 夹菜的临渊手指一扭,绿油油的小白菜掉在了桌上。 筷子正对肉丸子插去的淳熙一个趔趄差些将盘子给戳翻。 比起这些人,叶晔怕是最淡定了的,抽了抽嘴角道:“师妹,它是母的,你怎么给它找媳妇儿?” “啊?母的?”云瓷宁有些不知所措地凑到呱唧身旁左看右看,从前看它这么活泼,还以为是只公的呢,没想到是只母的。“怎么看的?” 一桌子佳肴在此刻成了摆设,云瓷宁一双魔爪快要伸向呱唧之前,啃小鱼干的呱唧耳朵动了动,敏捷闪身,抱着小鱼干躺在了桌上,一双眸子警惕地盯着云瓷宁。 本喵怎么能随便给人看! 看着云瓷宁渐渐放大的笑意,呱唧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连忙翻了个身,将肚皮遮住,“喵”地一声窜下了饭桌,不知躲在哪里享用自己的小鱼干了。 “它害羞了!哈哈哈……”云瓷宁差些仰倒在地,方才呱唧的反应像个被看透了的少女一般,云瓷宁总觉得这家伙有一日会成精的。 一顿饭吃的十分舒心,最终晏佑仍旧要留他们在永宁侯府多住几日,说他今后去院试,定要被自己的父亲逼着读书,何时能出门都不知道,更莫要说同他们见面了。 云瓷宁并未向他投去同情的眼神,反倒是笑道:“你都快加冠了,还未考完童生试,怨不得你父亲逼你。” 院试,乃是童生试最高一级,通过者称秀才。 忽而想起,马上便到八月,八月份,各州是要准备乡试的。连忙扯了扯身边凤珏的衣袖:“小黄鸡,你不是还要去考乡试?” 圆不了谎的凤珏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前说了什么,他连童生试都未曾考怎么去考乡试?可话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皮笑肉不笑道:“这个……不急。” “不急,怎么能不急呢?”云瓷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 “咳咳,小白瓷,我上次乡试落榜,这还没准备好呢,明年再说吧,明年再说……”凤珏连忙打断了云瓷宁的思绪,硬要扯开话题,拉着晏佑到一旁问一些“科考可有人作弊”、“官员可有人行贿”之类毫不相干的问题,总算是把云瓷宁给糊弄了过去。 云瓷宁对科考的事情本就没那么上心,原本是选举人才的一项策略中途实施时因为太多缘由变成了一个敛财、固化思想和追名逐利必经的道路,科举早便背离了最初的目的,但想要选举人才,还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只是看凤珏在听她提起乡试时神色怪怪的,所以不由得试探了几句,见没试探出来什么,云瓷宁便只当是自己多想了,一个落榜的学子,再逼着他去科考,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科考功名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哎。”坐在诗换花中的云瓷宁轻轻叹了口气,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捧着书卷的凤珏。 其实凤珏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云瓷宁既然清楚乡试的流程,那她当初为何会相信自己“进京赶考的秀才”这一说法?若是有一日自己向她坦诚了身份,她会不会十分生气?任谁被骗了这么久都不会高兴到哪儿去吧? 事实证明,凤珏又想多了,云瓷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秀才进京赶考”这一错误。 脑中一团乱麻,书上的字也快要模糊起来,凤珏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连云瓷宁何时到了自己的身旁都没有发现,蹲在他面前的云瓷宁悄悄歪了脑袋,朝着书页凑去,却因为身子不稳直接趴在了凤珏的腿上,吓得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小白瓷?你……” 两人之间,仅有一本书的距离,大眼瞪小眼半晌,云瓷宁连忙站起身来,红着脸道:“我想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眼神斜了斜,总算是看清楚了凤珏手中的书,是一本描绘芜苏地理的书籍,书页里还画出了部分地图,红色的圈里都是凤珏标注的适合游玩或者观赏的地点。 一切都看起来十分正常,除了那个书名是倒的。 原来小黄鸡根本就没看进去书,连书本都拿倒了。 “小黄鸡,我觉得你有双面性格。”云瓷宁回到座位上,托腮,想起从前她拉着凤珏问他绣楼上的红衣之人是不是美人儿的时候两人的对话,十分凝重地翻开了毒姐姐让她背过的书籍,结果上头根本就没有记载关于现代所说的“精神分裂”这种病情。 凤珏的身子一僵,不知云瓷宁为何提起这个话题,自打母妃去世后,他便失去了庇护,朝中凤允成了是继皇后的嫡子,多数官员都向着他,他一个羽翼未丰的皇子只能韬光养晦,将眼光放在江湖上。 他不敢锋芒毕露,是因为他的能力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