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禁步,就是一种玉佩、彩线串成的配饰,走路时会发出声音,若是发出的声音缓急有度、轻重得当还好,要是节奏混乱,则被认为是失礼。 “待会儿在圣上面前,千万要注意仪态,头要正,颈要直……” “知道了,知道了!”云瓷宁连忙打断了苏忆兰的话,双手放在膝前乖巧地坐在马车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军训呢,还头要正,颈要直…… 侧眼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父亲,又看了一眼似乎十分紧张的兄长,云瓷宁刚想耍坏去戳一戳云瓷央,却不想刚一抬胳膊广袖便蹭到了云瓷央的脸,原本正低头的云瓷央立马抬起了头,眼神一片清明。 “呃……”被抓包了云瓷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预备扯开话题:“阿兄,淳熙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正在想心事的云瓷央被云瓷宁这样一搅合,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想下去了,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道:“淳熙在永宁,前些日子来信说过的很好。对了,说来你可能不信,那个不学无术的小侯爷,童生试竟过了,而且听说成绩还不错。” 云瓷宁挑了挑眉,腌柚子本来就聪明,只是不喜欢学罢了,听闻淳熙过的不错,那她就放心了,这么久了都没打算回云府,看来确实过的不错。 云府离皇宫不算太远,说几句话的功夫外头的车夫便提醒道:“老爷夫人,到了。” 说到了,其实距离宫门还有一定的距离,皇宫有规定,不许乘马车也不许坐轿,故而他们还得下来走一段时间。 原本云瓷宁以为他们来的挺早的,可一下马车瞧见宫门外头三三两两聚集着的人时,才发现他们好像来的够晚的了。 说好的家宴,怎么还有这么多臣子?云瓷宁心中纳闷,将宫门前聚集着的人们扫视了一圈。云瓷央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走到云瓷宁的身旁,解释道:“还有一些是太后、贵妃娘娘的同族。” 当然,也不是沾一些亲戚关系便能来的,还得看一看你官居几品。 先前说自己是来参加宴会又不是来选秀的云瓷宁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看那宫门前聚集着的莺莺燕燕,还真有一番选秀的架势。 转头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云瓷宁开心地差些蹦起来,不过因为衣服太重,跳也没能跳多高,大喊一声:“小黄鸡!” 凤珏今日穿的是一身绛紫色蟒袍,方扶着文茵自马车上下来,便被眼尖的云瓷宁瞧见了。说来也奇怪,明明隔的那么远,自己穿的还不是缃色衣裳,小白瓷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同云瓷央站在一块儿的云瓷宁正朝两人挥着手,苏忆兰早已同另外几位诰命夫人攀谈起来,反倒是云君成一人站在马车旁,显得有些孤寂。 “云老兄!”云君成一回头,正是那个在朝堂上的死对头,一时间心情不好了起来,“作甚?” 穆青云行着官步朝云君成走来,眯眼笑道:“脾气干嘛这么臭,虽说我俩在朝堂上一直不对盘,但说到底都是替陛下办事,今日除夕,是个好日子,怎么说也得喜庆些吧?” 云君成挑眉,这是打算和自己冰释前嫌?想得美,以后没人斗嘴,他还嫌闷得慌呢,“关于芜苏通商口岸的事情,也听我的?” “云老将军,你管的也太宽啦,这是工部和吏部的事情。”穆青云瞧了一眼正聚在一块儿的几个年轻人,道:“听闻令媛打小便去玉灵山修行,今日一瞧,果真不同凡响。”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女儿。”云君成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差些将鼻孔翘到了天上,“虎父无犬女。” “我是说,令媛十年没在府中,应当从小教的礼仪也一点都没有学会,当心在圣上面前出了乱子。”还未出阁呢,和男人呆在一块儿攀谈成什么样子,回头看了一眼和其他千金呆在一块儿的穆栀雨和穆姝月,穆青云脸上笑意更深。 “呸。”云君成就知道穆青云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一来二去,原本预备和谈的二人不知为何又吵了起来。 呆在千金小姐堆里的穆栀雨正百无聊赖地扣着帕子,穆姝月却左右逢源,很快便将周围的几个大家闺秀认识了个遍。云瓷宁方才那一喊,不知引得多少人侧目,小姐们顺着那声音去瞧,却见一个身着绛紫蟒袍的男子自马车上下来,虽远的瞧不清面容,但凤珏身上的那股气势却是不容忽视的。 几个小姐们窃窃私语,“这是哪位殿下,怎么好像从未见过?” 有个知道消息多的插嘴道:“这你便不知道了吧,那位呀,是七殿下,时常在宫外游学,故而我们见不着的。” “他身旁的是?” “是他的表姐,文茵郡主。” “呼——”几个小姐们拍了拍胸脯,“好在是表姐呢……” “你们呀,别想了。”赵小姐眯眼在几人的额上一人点了一下,“七殿下早便有婚约了,还是陛下亲自下的口谕呢!” “啊?”听闻这个消息的小姐们纷纷觉得心碎了一地,又有个声音发问道:“可我听说,七殿下逃婚了,这事一直没成呢?” 赵小姐甩了甩帕子,“你只听说了一半,不仅七殿下逃了,七殿下未过门的王妃云姑娘也逃了,你们猜怎么着,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