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白瓷……如果这样,给陛下看原稿的时候又如何解释?”凤珏翻了个白眼,根本行不通啊。 “那……那把印章子的那块儿纸给撕了,交的时候就说不小心损坏了。”云瓷宁偷偷展开宣纸,发现自己正好把章子印给印到了中间。 呵呵,损坏。怎么损坏能正好损一块儿?被火烧了?怎么可能只烧一页?还这么小的窟窿? 什么?你说烧四个窟窿不就得了。烧了四个窟窿的文章还怎么看……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我我,我手贱,我不该印。”云瓷宁像个鹌鹑似的垂着头站在凤珏面前,“反正这个原稿不一定会派上用场,就先收着,温与卿肯定能高中,高中之后这玩意再一销毁,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云瓷宁觉得自己和凤珏现在颇像两个在谋划什么坏事的人,说话都不自觉地小声了许多。两人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把这件事情给烂在肚子里,好生保管这份原稿。 门后的身影站在原地思虑半晌,一溜烟悄悄转头去了凤允的住所。 * “呵。”凤允双眼微眯,冷笑一声,“李大人,你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他们要偷偷将印有题名章印的东西藏起来,避免销毁。”此次会试考官之一的李勋也在支持凤允之列,没想到上个茅房就被自己撞上了这么重要的大事,李勋一路跑来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只想着给凤允通风报信。 凤允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知道他们要藏得是什么东西么?” “呃……好像是书稿什么的,就几张宣纸。”李勋努力的回忆着,他眼神不太好,看不太清楚,应该是写有文章的东西。 凤允勾勾嘴角,凤珏那家伙挺喜欢读书的,不仅喜欢读书还喜欢在上面批注些自己的感想,说不定是他舍不得销毁的书,所以才要藏起来吧。 “你说,会试结束之后,本王参他个什么罪好?”凤允内心之中更加兴奋,恨不得之后的三天一眨眼就过去,然后跑到朝堂上狠狠地把凤珏参一顿。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揪到的小辫子,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溜掉的?非得整掉他半条命不可。 李勋狗腿般弯腰,笑道:“依臣来看,可以参他个欺君之罪!” 凤允毫不留情地给了他的头一巴掌,“欺你个头!欺君之罪在《大昭律法》中是要诛九族的,蠢货!” “是是是,臣愚钝,不及殿下思虑周全。”李勋忙不迭点头附和,凤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 “是是是。”李勋还没走半步,凤允又连忙道:“回来!” “此事不能大肆宣扬,切记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了吗?” “臣明白了。” * 二月初八,会试在飘摇的杏花瓣下正式开始。第一日,凤珏和云瓷宁两人与其他考官一样,早早地站在了贡院门口,等待举子入闱考试。 门前除了一部分考官,还站着两个守门的侍卫,以及两个专门搜身之人。 入闱之前,搜出的所有夹带视为作弊,需戴夹站在贡院门前示众。 陆续赶来的举子们都张开双臂,任由搜身之人搜寻,凤珏便和云瓷宁在一旁小声耳语,今年的考生还算老实,据说三年前的那场会试,搜出不少人夹带小抄,贡院门前都没地方站了,为此皇帝陛下发了好一通脾气,加重了对作弊行为的惩罚,理由就是:“还未曾为朕效力,便想着如何欺瞒朕,朕难道是来招揽骗子的?” 眼见着搜了快二十个考生,只有一两个夹带,还是从靴子里搜出来的,云瓷宁笑着转头对凤珏道:“那个搜身的人眼睛可真毒。”这要是让她去看,肯定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话音刚落,一个举子便要踏进贡院的门,凤珏忽而出声道:“你,站住。” 那人停下了步子,吞了吞口水,机械地转过了身,低头不语。 云瓷宁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个经过搜身之人有什么不对。 “抬手。”凤珏面无表情地负手站在他面前,那人听话乖乖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凤珏一手直接将他套在外头的比甲给掀了起来,令人震惊的是,比甲里头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戴夹。” 那人自知理亏,垂着头乖乖去戴夹站在贡院门口。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一朝进入朝廷,何苦因为这一两张纸、几百个字毁了自己的前程,各位觉得,本王说的可是?”凤珏负手站在贡院门口,看了一眼后头等待搜身的举子们,高声道。 还有想耍小聪明钻空子的人一听凤珏这么说,偷偷混在人群里溜了,凤珏看了也跟没看见一样,反正戴夹示众的也不差这一两个。 而心中坦荡的人自然是大声回答:“是!” 光这第一关,便筛选出许多想要作弊的人,按照《大昭律法》,这些人六年之内不能再参加科举。 很快云瓷宁便见到了两个熟面孔,温与卿和何点墨,两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顺利通过了搜身的关卡,云瓷宁正想同他们打招呼,却被凤珏给挡了个严实,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前,让云瓷宁觉得奇怪的是,温与卿和何点墨二人也跟没有瞧见他们一样,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