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最终还是因为大食人而心烦意乱地下了早朝,并派去秋察司的人查访大食人口中的圣女到底是何许人也。 听闻大食人多信教,而且他们的信仰简直可以到而疯狂的地步,比大昭人信神还要恐怖,而信教之人,胳膊上都会纹一个带有月亮与太阳的印记,代表着与日月同光,他们对那个教的创立之人深信不疑,即使创立之人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每过一段时间,大食都会选举出一届圣女,作为他们信仰的象征,从古至今,一直都未曾断过。可就在一百多年前,不知怎的,原本便生活在大漠之中的大食人,有很多因为阳光太过灼热而接连死去,连指引圣女方位的神镜也出了差错,自那时起,圣女便消失不见。 直到大昭快要过除夕之时,神镜忽而指明,在芜苏的边界,圣女曾经现身,心中十分有信仰的大食人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这一届圣女,并将她带回大食,这才会对大昭如此嚣张。 皇帝陛下虽然不惧怕小国骚扰,但是对于一头狮子来说,身边总围绕着嗡嗡叫却杀不死的蚊子终究是十分讨厌的,故而下了决心要将大食直接端掉。 出了大殿,皇帝陛下直奔皇后宫中去,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只见许久不出殿门的太后娘娘此刻正坐在首位,皇后还有众妃嫔都坐在下首,太后娘娘身旁还坐着云瓷宁,此刻她正拉着她的手说些体己话,下头的妃嫔们时不时轻笑两声以示应和,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让皇帝陛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 顿了顿,皇帝陛下才行了个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来了。”太后笑眯眯地冲他招手,“方才阿宁还在同哀家说,她近日学到了不少东西,想要同哀家讲一讲,见你不在,她又不肯说,可让哀家急死了,阿宁这古灵精,要同皇上说什么呀?”说罢,还拿指头轻轻戳了戳云瓷宁的额头,云瓷宁抬头傻笑了一声,“阿宁愚钝,又喜欢显摆,这不,学到一点东西就想让皇帝舅舅评判评判,所以才来的。” “感情你每次进宫,都是来同皇上讲话,并非真心来看哀家的,哀家可真是伤心呐。”太后娘娘如同小孩子般撇了撇嘴,捂着心口作伤心状,云瓷宁连忙道:“阿宁见太后娘娘是真心呢,比真金还真。” 说罢,为了让太后娘娘相信,还举起手想要发誓,太后娘娘本就是逗她玩的,一见云瓷宁这般认真,忍不住咧嘴笑了,“这会儿皇上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朕看阿宁要说的话呀,是专门说给朕听的吧?”皇帝陛下脸上依旧是一脸笑意,心中却早已猜的八九不离十,身为一个帝王,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云瓷宁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这里必定是有事要办。 皇后脸上的笑意在皇帝陛下踏入殿门的那一刻起便僵住了,云瓷宁说有话同皇帝陛下说时,那张艳丽的脸便愈发黑了。 被这样问了一句的云瓷宁心中并不慌张,反倒是插科打诨道:“好东西自然得分享给更多的人听了,若是皇帝舅舅想一个人独享,还要看太后娘娘答应不答应呢!” 太后娘娘附和道:“是了,阿宁今日是来瞧哀家的,要说什么,可不能只让你一人听去。” “那儿臣洗耳恭听了。”皇帝陛下笑眯眯地坐下,道:“阿宁学到了什么?” “学到一个词的意义。”云瓷宁自椅子上起来,站在大殿中央,用平静的语气答道,“这个词是——父、母、官。”每说一个字,云瓷宁便用手指点一下空气,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将太后娘娘逗笑,“这个词阿宁不应当早便知道吗?” 云瓷宁摇了摇头,“以前呀,阿宁理解错了。现在阿宁知道了,这父母官啊,就是百姓的父母才对。”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云瓷宁说的好像没什么不对。得到皇帝陛下的认可,云瓷宁继续道:“我大昭治国,最是讲究一个‘孝’字,这官,身为百姓的父母,百姓自然是得孝敬一番,对不对?” “什么?”皇帝陛下先前还有些弯起的嘴角,立即压了下去,瞪大了双眼,听着云瓷宁偷换概念,这父母官分明说的是官员应当像百姓的父母一般,照顾呵护百姓,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百姓孝敬官员?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还未等皇帝陛下惊讶完,云瓷宁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道:“不仅要孝敬这父母官,而且呀,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先想着他们,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而自己有了什么困难,也不能去麻烦父母官,因为在父母眼里呀,这个时候的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还有啊,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父母官说什么做什么也是对的。哦,说到这里,阿宁想到前几天七殿下给阿宁看过的一桩案子,哎,不就是四殿下的侄儿被污蔑骑马撞死了人嘛,就算真撞死了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云瓷宁故意将“四殿下的侄儿”几个字说的十分清晰,皇后娘娘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般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这赵家,真是不让人省心! “呐,皇帝陛下您出游,百姓得让道,大街之上,除了陛下的侍卫,半个人都不得出现,这是太祖时期便定下的规矩。那人家赵公子出去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