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涓涓细流汇成江海,无数江海凝结成宇宙。
在这样;供奉下,区区一位掌管妖怪红线;旧神早已没落,即便符元仙翁诚然经历过封神之战,可也不过是当年旧事,“好汉莫提当年勇”,此人还有什么好怕;呢?
于是秦姝半点没给他这个面子,当场就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了符元仙翁;这番话:“我;确不懂转圜,所以我心怀疑问,便直接前来了。怎么,你没收到我;拜帖么?”
符元仙翁:???谢谢,我只恨我不能说没收到。
秦姝见他不说话,便又继续耐心劝道:
“依我之见,救命之恩有很多种报答;办法,并不是说白素贞为了和许宣斩断前缘,就必须以身相许,去他身边吃苦。我觉得你这条红线,拉得是大错特错。”
符元仙翁闻言,面色愈发铁青,冷笑道:“秦君这是铁了心,不与我们站在同一条路上啊。”
秦姝闻言,这才放下一直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着这位曾握有大权,可眼下不过是穷途之末;姻缘神。
这番动作若换别人来做,少不得有些过分古板;错觉;可换到她身上,便凭空而生一种极具压迫感;从容端庄。一时间,玄衣女子那姝丽;眉目间,竟有着比白雪、比寒梅更加清冷;寒意与寂寥:
“;确如此,借你吉言,幸好我们不是一路人。因为我;路只会更远,更长,更有希望。”
符元仙翁听得这番话后,虽心头狠狠一跳,觉得自己可能真;站错了队伍;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玉帝陛下已经将天界困境讲解给他听了,除了继续拉这些极不般配;红线之外,好像;确没什么别;解决办法。
于是他强撑着反驳道,“我看不见得吧?你莫要以为现在掌权;是这位陛下,凌霄宝殿里;那位陛下就醒不过来。”
“他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是何等辉煌,何等岁月,说是与天同寿也不为过。”②
“相较之下,瑶池王母在来天界之前,只驻守昆仑蛮荒之地,深居简出;你更不过是个刚刚诞生了几百年;小小神灵,这点荣耀这点官职,不过是草上霜、风中烛,凭什么去和‘天’斗?秦君,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保不准就是个‘死’!”
“我身虽死,我道永存。”秦姝眼看是说不通了,估计等下得好好打上一架才能彼此武力说服,就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伸出一双清瘦有力;手来,双手合起,比了个法诀;起手式,对符元仙翁笑道:
“便是杀了我,也有后来人。”
“更何况,如果我;路上也要有所牺牲,我也只会将我自己第一个填进去,总不至于像你们这样,拿女人;命往里填。”
这句话相当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坚持站在玉皇大帝一派;神仙们;痛脚,符元仙翁自然也不例外。只见他面色愈发难看,沉默片刻,冷声道:“秦君既如此说话,想来心中早有决断了,又何必继续劝我呢?请秦君有话直说罢!”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姝欣然颔首,扬声朗笑道:
“我今日前来,是要以《天界大典》中‘二神争一职,必以实绩排定先后’之律例,借白素贞婚事,从仙翁手中夺得‘妖怪姻缘’掌控之权。”
这番言语落在符元仙翁耳中,便如山崩海啸,震耳欲聋。他大怒之下气血翻涌,险些生出心魔,即刻怒发冲冠,拔剑而起,朝秦姝直直刺去,同时高声喝道:
“小子好胆,竟如此狂妄——吃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