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剪断的那种,可问题是他们来拉的皮条都是自家没什么大本事的晚辈,只是想抱一抱秦姝的大腿,从她手指缝里捡一点好处而已,是万万配不上秦姝的。要是真成了正缘,等以后秦姝反应过来,月老殿的牌匾就是他们的下场!秦君也太认真了,连什么叫找乐子都不懂!溜了溜了。 三波咸鱼退去后,引愁金女和秦姝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秦姝:“……你们三十三重天热情好客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引愁金女:“……不,我觉得是秦君的情况比较特殊。” 就这样,哪怕后续已经没有人敢拦秦姝的十香金车了,也硬是把从太虚幻境到月老殿之间三个小时的路程给拉长到了五个小时。① 说来也巧,正是这么一耽搁,秦姝在月老殿的面前看见了一位和整个三十三重天都格格不入的神灵。 此人丰神秀骨,容貌俊美,远非常人可及。两道凛凛剑眉,专破人间不平事;一双烁烁凤目,照彻天界无私心。团龙绣起金袍,丝带缠紧蜂腰。珍珠玉润,嵌的是朱缨帽,压两鬓;眉间红痕,藏的是第三眼,辨妖鬼。周身伴有霞光,更有瑞云相随。端的是好相貌,好威仪,若非浊世翩翩佳公子,便是阆苑餐霞吸露人。② 不仅如此,秦姝只是和这位陌生神灵打了个照面,便敏锐地发现了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一路行来时,凡是见着太虚幻境这十香金车的人,无不驻足停留,缦立远视,极目而望;饶是对秦姝这半日的“丰功伟绩”无所了解的人,在见到秦姝从明珠帘后露出的半张脸后,也会情不自禁地多看几眼。 饶是这些人的目光中没什么不好的意思,但这也让秦姝很不自在。 只可惜,上辈子单身多年的秦姝半点没把这些人的目光往“惊艳”的方向上想。加班习惯了的她在面对这些人的注视的时候,连思考应对方式都十分社畜: 别看了,再看我也不会给你们加薪的,你们又不归我管。我建议诸位多看看工作,多整理整理文书,下一个升职的就是你们。 ——然而这位气度威严、相貌英俊的神仙,只在秦姝的十香金车停在玉阶前时,怔然片刻,似乎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有人造访月老殿,然后毫不犹豫地提起了放在玉阶上的一个长条包裹负在身后,为秦姝和引愁金女让出路来,随即对正在下车秦姝温和一笑,便十分守礼地低下头去,不再多看。 真的是丰神秀整,举动雅静。 只是秦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好像这位俊美非凡的男子在低下头的时候,他的耳根迅速变红了起来。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本来应该很难发现的,可架不住这位陌生神仙长发如墨,肤白如玉,便愈发衬得这抹飞速扩散开来的绯色格外明显了。 秦姝和这位陌生神仙只匆匆打了个照面,还没来得及互通名姓,便看见一旁已经记住她模样了的红线童子,见了自己就跟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地往殿内跑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贵客到访!” 刚刚花费了好大一笔法力,把月老殿重新装修起来的月老听见这句话后,突然觉得有点心肌梗塞:“……你最好不要说是隔壁太虚幻境的秦君又来了。” 负责禀报的红线童子匆忙下,脚上的鞋都跑掉了一只,也没顾得上把鞋给捡回来,急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不不不……是是是,不对,不是,这次来的是两位贵客啊,灌江口的清源妙道真君和太虚幻境的秦君两人在门口遇见了!” 三十三重天规矩森严,对神仙的称呼都有严格的规定: 如果是下级称呼上级,或者有联系的同级之间互相称呼,那么首推称呼对方的最高官职,其次亲密些的,才会称呼对方的姓氏。 就好像月老殿的红线童子,在称呼月老的时候,称呼的全都是“月老他老人家”,表示对上司的尊敬;痴梦仙姑与秦姝初见的时候,先是称呼了她“警幻仙子”,之后才称呼了她“秦君”。 但月老毕竟年长些许,曾见过清源妙道真君尚未凡人成圣时的人类模样;且月老殿和灌江口从无往来,没有上下级关系,月老无从称呼清源妙道真君这个最高官职;再加上秦姝不久前的立威着实把这位掌管红线的文书官给吓破了胆,以至于月老足足在原地愣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清源妙道真君的另一个自己熟悉的称号是什么: “……二郎显圣真君?他来月老殿干什么?” 月老想了想,还没等红线童子回答,便自言自语道: “他难不成是得知了隔壁太虚幻境的主人是个被分错了部门的战神,眼下到我这里堵人来了?有意思,真有意思……这位玉帝外甥常年驻扎灌江口,听调不听宣,百八十年都不见得能回三十三重天一趟呢。”③ 他念叨了片刻后,还是没能得出个答案,也就不再纠结了,对红线童子吩咐道:“那还等什么?快快将两位贵客请进来。” 红线童子逃命也似的离去后,月老看了看手里的红线,觉得职业病要发作了,两只手正在隐隐发痒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0章 贵客(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