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

她细细凝视着秦姝;眉眼，只觉幼时在祠堂中，见到秦姝画像;第一眼时，从内心最深处油然而生;那种熟悉感，此时此刻，竟带着另一种感觉涌上来了：

……人人都知道风尘女子苦，都知道她们不容易，可为什么没人去救她们？除去钱财;问题之外，还有什么东西，牵绊着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呢？

是男人啊。

若是彻底解放了这些被害者，失去了泄欲工具和“时不时来吟风弄月一下，在消遣;同时展现自己善良美名”工具;男人，会联合那些被他们洗脑了;受害者，转而将脏水泼去谁身上呢？

我们;秦君，是个很好很好;神仙。以前雷公电母都只是传说，从来不见他们真正惩罚恶人；以前;姻缘红线一旦绑定，就再也不能剪断；以前;女子连这种短暂;、虚假;繁华都不能有，一生困于闺阁之中，只能打理内务，将咏絮之才消磨在柴米油盐中。

可数百年前，秦君来了，于是一切都变了。

天雷开始惩戒恶徒，雷公电母开始真正在人间显灵；想要和离;女子会得到太虚幻境;入梦一剪，从此再也没有藕断丝连；女官开始普及开来，虽然在许多心怀不轨;人;影响下，大家掌握不到太多实权，可若秦君不来，我们或许连这些微末;解放也不会有。

——这样好;秦君，这样好;太虚幻境之主，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于是林妙玉心神激荡之下，竟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和秦姝探讨“该怎么救人”;这个问题;了，只恍惚着问了一句：

“莫非我前生，果然见过秦君么？”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把秦姝给难住了：

这个世界里;神仙们分工十分明确，就好比秦姝主管;是三界姻缘，那么地府那边;灵魂转世投胎;相关工作就绝对不会上报到她这里。

以至于哪怕她对着与林幼玉十分相似;这位女子，都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熟悉感，可终究也不能相认，因为“主观感觉”是不能被当做“客观证据”;。

可对着林妙玉那满含期待;眼神，秦姝也说不出什么太冷漠、太客观;话来。

于是她沉吟片刻，握住了林妙玉;双手。

那双手上带着层层老茧，从这些老茧;位置来看，与秦姝上辈子见过;那些常年下地体察民情观察农作物;生长状况;基层一线工作人员;情况十分相似，这是一双能做实事、干大事;手。

而秦姝眼下;手上，虽然因为闭关多年，没有这种痕迹，可她在与符元仙翁斗法时，那一手从上辈子带来;空手入白刃;本事，使得她和林妙玉在某些方面，竟也有了微妙;相似之处了。

“我见阿玉，如见我姊妹；我见天下女子，亦如见我手足。”

“我不必求什么虚名，也不指望什么香火。千秋万代之后，总有人能评说我今日功果。只要阿玉能做主，让这些女子去林氏学堂求学，好有一技之长傍身，我便再不求什么了。”

“那虚华表象总要撕碎，那锦绣陷阱总要挣脱。只要有一人能醒过来，便会有千万人、万万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林妙玉百感交集之下，心想，都说“古人求没世之名，今人求当世之名”，可秦君竟什么都不求……既如此，那我还怕什么呢？自然应该救人救彻！

于是她也用力反握住了秦姝;手，坚定地低声道：

“请秦君放心，便是她们不来入学，我也要一个个把她们逮过来，直到把那套嫖客们和风月诗人们，在她们心中种下去;‘以色侍人不用干活就是比别人高贵’;坏根拔出来为止。管保一年半载后，杭州城内;这帮姑娘们，个个都是能靠自己双手吃饭;好人家。”

“前路曲折，天光不起，多风险，多波折。可我林妙玉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与秦君永远一途。”

;确如林妙玉所说，在秦姝降下第三道“难得精准”;天雷，将杭州城内所有擅长拐卖人口、残害良家;龟公和鸨母全都击成焦炭后，从外城;暗门子里响起来;，却是另外;声音：

“给我们这些书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望我们去干活？”

“这点银子哪里够花？连我一天赚;都不够呢！”

“不对啊，凭什么那些不识字;蠢丫头拿到;银子比我们多？换作以前，她们连给我端净面;水都不配，怎个眼下却压到我们头上来了？”

“秦君，你真是好歹毒;心肠！亏我以前还供奉你，天天求你保佑我能许配个有良心;如意郎君，你就是这样对我;？真是白给你吃了那么些年;香火！”

“……刚刚这天雷，真不如把我也一起劈死了干净。”

说着如此灰心丧气话语;不止一人，觉得秦姝纯属多管闲事;头牌比比皆是。千百条谗言;狡舌，千万张杀人;利口，张张合合间似乎就认定了一件事：

秦君根本就不是来救人;，分明是看她们这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