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建议或许能骗骗那些被“三纲五常”等陈规烂矩给坑得脑子都不清醒了的人,但问题是他们找错了切入点,因为述律平根本就不是在中原长大的本地人,这套道德绑架对她来说屁用都没有,甚至还让述律平一眼就看穿了这帮自诩忠臣的老家伙们的用心:
别搞笑了,皇帝今年才一岁半,就算把权利还给他又有什么用?一个还包着尿布的小屁孩,能不能在那把龙椅上安安分分地坐完一整个朝会都有问题。
——这帮人根本就不是想“还权于帝,归拢正统”,而是想借着这个名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把自己给打造成权臣!
在想通了这个关节后,述律平其实并没有太生气,而是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猫捉老鼠的快乐:
看哪,权力是多么美妙又奇妙的东西,让这群从来都接受着儒家道德教化,口口声声都是“仁义礼智信”的人们,都要不顾上下尊卑地从自己的手中夺权了。
于是某日,述律平便急召了一干还权派的中坚力量入宫,说是要和这些臣子们促膝长谈,看看接下来的国事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
这帮大臣们几乎都是汉人,对述律平当年能够在草原上一边骑马一边挽弓搭箭,三发连珠箭后,直直将一头猛虎的左右眼给射了个对穿,刺穿了它的喉咙,又在它受痛疯狂挣扎露出肚皮的时候,一箭射中它的心脏的武德充沛的战绩一无所知,闻此急召后,便匆匆入宫去了,不少人的家中还温着晚饭要等他们回来呢。
然而等这帮大臣赶到之后,才发现述律平根本就不像是要和他们好好交谈的样子。
他们前脚刚一进太和殿,后脚的大门便砰然锁上,手持刀枪斧戟的五百精兵从两旁涌现,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从窗内投来的阳光映照在他们手中锋锐的兵器上,折射出一片森冷的杀意,令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见此情形,这帮人当场就吓得个个面如土色抖似筛糠,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能跑得再快些好让自己逃出生天。
可他们便是再爆发出潜力来想要逃跑,一群细胳膊细腿的文人哪里能抵抗得了这些精兵呢?没多久,这帮文臣们便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大殿中央堆叠在一起,就等着把他们挨个给砍成碎块了。
在这种情况下,几十个大臣中,竟然半个胆敢反抗的人也没有,都在涕泪横流地为自己求情,说自己之前真是昏了头了,不该夺殿下的权,哭得那叫一个哀切,半点往日里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大男人模样。
此情此景之下,唯有一人深知今日定然凶多吉少,也就不逃跑了,束手就擒地跪在了一旁,在满殿的哭嚎声中攒足了力气,扬声问道:
“太后何故要逼杀忠臣?!”
述律平闻言笑道:“我昨晚接到先帝托梦,说他在地下缺人照顾,十分想念诸位,既如此,我便送些人才下去,好叫先帝在地府里也能打理政事,必不寂寞。”
此人闻言,当场反驳道:“先帝最亲近的人明明是太后,太后如果真的对先帝念念不忘、如此情深意重,为何不以身作则殉葬了自己?”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们立刻就觉得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言道:
“是啊,我们都是粗人,是外人,便是去了,又哪能如先帝之意?”
“还请太后先行一步,我等随后就到。”
述律平闻言,沉默了半晌,正在众人都以为这位刚刚手握大权的太后终于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退缩软弱了下来,只见她做了一件令无数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且此事在今天过后,直接把述律平特意下来见证今日太和殿中情形的三个活口给吓疯了一个吓哑了一个,伤残率高达三分之二,十分可怕:
只见她高高举起那把与金帐可汗是一对的、曾经跟随她上过战场砍杀过无数人的金刀,向着自己的右手狠狠砍下!
一时间,在金铁与骨头的短暂相击声中,述律平将自己的右手半点阻碍和心软也没有地齐腕砍下,随即命一旁吓得都快要晕过去了的侍女捧来金盒,将这只手放了进去。
随即述律平转过头来,对殿上那些被吓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大臣们笑了笑——是的没错,她都把自己的手给齐腕砍断了,整张脸都因为大量失血而面色发白,却半点叫嚷疼痛的声音也没有发出,和不久前还萦绕在太和殿上空的贪生怕死的男声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主少国疑,我不能以身相殉,便以右手代我入棺。”
“等百年之后我归于地下,与先帝将今日之事说个分明后,先帝一定会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允许我用右手代替我本人陪葬的。”
——很难说述律平在砍下那一刀的时候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但从她晚年的回忆录中可以得知,这一刀是受了当年北魏和茜香还都没有建国,在江南快要把对方的狗脑子都给打到天上去的战场上,从一位与金帐可汗同归于尽的、同样断过腕的女将军身上得到的灵感。
总之日后不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