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袋很熟悉,是周稳早上放进后备箱的那个。
沈净晗食指勾着边缘往里看了看,里面有个精致的白色长方形纸盒,板板正正。
是个新手机。
那么大早上商场都没开门,不知道他从哪里买到的。
“是什么?”青青凑过来瞧。
沈净晗拎起袋子,“我出去一下。”
她拎着袋子去了隔壁俱乐部,里头人已经散了不少,只剩成旭和几个店员。
沈净晗问:“周稳呢?”
成旭笑脸相迎,“稳哥回家了,你找他有事儿?”
沈净晗放下纸袋,“这个麻烦帮我转交给他。”
“沈老板,咱们隔壁邻居,你有什么事我都义不容辞,一定帮忙,但稳哥的东西,你最好还是亲自交给他。”
成旭话里带笑,但听得出来,没留余地。
沈净停了片刻,“他在哪。”
成旭用手比了个“七”,“半山七号别墅。”
别墅区其实不远,但沈净晗不常去那边,只听说那里都是周家的私人产业,有些自留,有些对外租售。
七号别墅位置最好。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长得很茂盛,左侧一个六角凉亭,右侧停了一辆车。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车,那个标志她没见过。
岳凛特别懂车,以前两人常常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他闭着眼睛听街上过往车辆的引擎声,能快速准确地辨别品牌和型号,沈净晗跟着学了不少。
她不认识的牌子,要么是杂牌车,要么是冷门儿豪车。
周稳的车只可能是后一种。
还真是挥金如土的富家公子。
沈净晗敲了半天门里面才有动静。
周稳穿着居家短裤和白衬衣,衣服扣子只扣了中间两颗,清爽结实的身体要露不露,慵慵懒懒,非常随意。
沈净晗只看了一眼便撇开目光。
周稳似乎没对沈净晗的出现感到意外,开了门便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沈净晗站那没动,“不用了,在这说吧。”
周稳扬了扬左手,“帮我个忙。”
沈净晗这才发现,他左手虎口内侧受伤了,已经擦了药水,还没缠纱布。
她有些意外,跟着他走到沙发那边,“怎么弄的?”
“切水果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扯了扯茶几上的纱布,“帮我缠一下,折腾半天了。”
沈净晗坐到他身边,拿起纱布比划着长短,“切水果能切到那里?”
周稳笑着看她:“太聪明就不可爱了。”
他不想说,沈净晗也没再问,手法生疏地缠纱布,“我不太会,弄得不好不介意吧。”
“不介意。”周稳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找我有事吗?”
沈净晗示意一旁的纸袋,“这个还给你。”
周稳看了眼那个袋子,“怎么,不喜欢?”
沈净晗说:“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我弄坏了你的手机。”
“已经修好了。”
“你的手机已经很多年了。”
“如果有需要,我自己会买。”
周稳笑了笑,“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收回来的习惯。”他温声说:“留着吧,东西旧了,早晚要换。”
沈净晗系了个并不漂亮的蝴蝶结,“我这人念旧。”
她手劲儿不小,勒得伤口疼,但周稳一声没吭。
包扎完伤口,沈净晗起身准备离开,周稳叫住她,“再坐会儿吧,给你冲柠檬水喝。”
“不用了,店里还有事。”
她过去开门,外面涌进一股热浪,周稳跟过来,站在她身后,穿着白衣的宽厚胸膛与那副小身板儿只隔一点距离,偏头瞧她白嫩的耳珠,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耳洞,但没戴耳饰,“明天俱乐部开业,晚上他们要庆祝一下,你没事也过去玩吧。”
“明晚我有事。”
她答得干脆利落,走得也很快,头都没回,留周稳一个人在门口吹了半天热乎乎的风。
夜深人静时,周稳锁了卧室门,拉上窗帘,只开一盏台灯,走到床头单膝蹲下,从左往右数第五片地板,手指探到缝隙中,稍一用力,拆下一小块地板,从里面的隐藏暗格里取出一本记事本,坐在桌前,翻开新的一页。
8月3日 晴
上午九点到达周敬渊位于青城郊外已废弃的玩具厂,厨房里有地下通道,连通约150平米大小的地下制毒窝点,发现锥形瓶三只,烧杯两只,试管五只,均已破损。热风塑料薄膜若干,方形白纸若干。操作台上无粉末痕迹,西南向地面有设备拆除痕迹,地下室其他出口已封死,氧气稀薄。
TP6号新型毒品研发进度已停摆。
周敬渊近日无其他动向。
近期收支明细:
收:
7.26日,周敬渊合作伙伴成洲集团副总裁徐康赠朗格腕表一块,价值人民币181万,两根金条合计1KG,当前价值人民币45万。
7.30日,周敬君从杭州带回茶具一套,价值2.3万。
支:
7.28日,赠千里山庄傅明朗名家字画一幅,价值6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