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观察观察就能出院。
床尾的单子上划了几l道勾,这是最后一瓶药。
周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那瓶药水,打完也没叫护士,自己给她拔了针,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压住针孔处的白色胶布。
没多久,他发现她的朋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余笙安静地看着他,并没出声,周稳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她的亲人还没回来,他顿了顿,“需要帮忙吗?”
余笙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用,谢谢。”
周稳收回视线,仍然握着沈净晗的手。
“你是她的朋友吗?”余笙问。
周稳回答:“是。”
“男朋友?”
他顿了顿,“不是。”
余笙微微侧身,“嗯,也对,如果她交了男朋友,应该会告诉我。”
周稳没说话。
余笙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我见过你。”
周稳抬眸看向她。
余笙说:“云江岛,台风那晚在医院,来看净晗的人是你吧。”
那晚沈净晗发烧,在输液室输液,余笙短暂离开了片刻,回来时看到一个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单膝蹲在睡着的她面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
只看背影也深情。
周稳下意识看向沈净晗,她仍在熟睡中。
余笙心下了然,“放心,你不想说,我不会告诉她。”
“多谢。”
() “我只是觉得,”余笙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心,“终于有人照顾她了,真好。”
沈净晗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余笙不在,床头柜上多了一束温婉的浅紫色睡莲,切好的水果还没动。
她脑子有些昏沉,迷蒙中忽然看到窗边有个朦胧的身影。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侧影。
长长的睫毛,鼻梁高挺,薄薄的唇,微微滚动的喉结,宽宽的肩,看起来就很有力量的腰,那副身体的轮廓,线条,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模样,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连他认真剥鸡蛋壳的样子都很好看。
窗外是繁华都市独有的霓虹夜色,橙黄的暖光将那道影子映得温柔极了,很不真实。
周稳看到她睁着眼睛,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小米粥里,“醒了?”
他擦了手,俯身过来,“还难受吗?”
沈净晗点点头。
周稳掌心抚着她耳侧,拇指轻轻蹭了蹭她微红的眼尾,“哪里难受?”
她声音有点软,“胃,身上也没劲儿。”
“明天就好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粥?”
“吃不下。”她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中毒。原来真的能看到幻觉。”
周稳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她笑了,声音不自觉轻下来,“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变成一个粉红色的大眼仔玩偶,在乌漆嘛黑的地方给我跳舞。”
“还粉红色?”
“嗯,很漂亮的。”
不难想象那个画面有多奇怪,周稳也没忍住笑出来。
他低头替她抚平床边的褶皱,听到她懒懒的,带着一点娇气的声音——
“岳凛,我想喝水。”
周稳的指尖顿住。
两人对视片刻,沈净晗彻底清醒过来。
她沉默几l秒,坐起来靠在床头,“对不起。”
“没关系。”周稳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多喝水,促进排毒。”
沈净晗接了,将杯子握在掌心。
周稳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低声笑了,“你要不要这么明显,不是他,脸都变了。”
沈净晗低头喝了一小口,“你怎么在这。”
“看朋友,路过。”
他第一次来岳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朋友,但沈净晗没细问,“太晚了,你回去吧。”
“有人照顾你吗?”
“我好多了,不用照顾。”
“和谁一起吃的饭?”
“姜爷爷。”
“他没事吧。”
“他没吃那道菜。”
姜焕生虽没中菌毒,但得知师兄过世,情绪已然受到影响,身体不太舒服,本来沈净晗也想让他在医院住两天,但老爷子脾气倔,说在酒店躺一躺就好,不肯过来。
后来沈净晗喝了半碗粥,又迷迷糊糊睡着,半夜醒来
时周稳已经走了,余笙躺在隔壁床看手机,她哥哥的女朋友今晚留宿,已经在陪护床上睡着。
余笙给男朋友发完晚安信息,放下手机,“醒了?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沈净晗侧身过来,“你那会儿去哪了?”
余笙说去做检查。
“这么晚。”
“嗯,晚上安静,人也少。”她将床头摇下,“用灯吗?”
“不要。”
余笙熄了灯。
大概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沈净晗不太困,她很快适应了漆黑的房间,无聊地盯着圆圆的白色灯罩发呆。
“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余笙忽然问。
沈净晗前些天给她发的信息,她这两天才看到。
隔壁床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