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店员小妹正拿出新的蛋糕补充到柜台里,“您想订什么样的?”
“十寸,用石榴和百里香……”周稳话没说完,蓦然停止。
几秒后,他舒了口气,“随便吧,什么款式都行。”
店员拿笔记录,“需要什么文字吗?生日快乐,或者升学升职什么的。”
“不需要。能现在做吗?”
店员回头看了眼透明玻璃那头的操作间,烘培师傅正在忙,“可能需要等一会儿L,半小时左右吧。”
“行。”
等待的间隙,周稳坐在玻璃窗旁的高脚椅上,垂着头按手机,周潮说这几天周敬渊要和冯时在千
里山庄密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周敬渊想让他们兄弟一起陪同。
冯时明面上和周敬渊是势不两立的商业死对头,暗地里是他贩毒链条中十分重要的一环,两人暗中勾结,已经合作多年。
周稳说还没定,等那边定了见面时间,他准时回去。
带着蛋糕回到酒店,周稳卸力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长腿点地,转椅绕了半圈面向落地窗。
落日吊在西方,漫天橙雾,难得的晚霞。
他拍了几张照片,放大缩小,放大又缩小。
那是小山楼酒店的方向。
有别的建筑遮挡,周稳只能看到那栋楼最上面几层,楼体玻璃折射出温柔的橙色,渐渐变成淡淡的粉紫色。
几只鸟儿L停在近处的电线杆上。
他揉了把头发,利落起身,拿起锯齿刀,直接将蛋糕切掉一半,带着盒子里的半个蛋糕出门。
同样的落日余晖下,沈净晗的房间却略显昏暗。
纱帘只拉开一道缝隙,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椅上,坐在仅有的那道光里,一点点吃着手里的芝士蛋糕。
蛋糕很香,芝士味道也很浓,但总觉得哪里差点意思,沈净晗只吃了几口便放在那里。
她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盯着残阳一点点消散,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有人敲门。
沈净晗慢吞吞从椅子上下来,开门时意外看到周稳。
他笑得随意,提了提手里的蛋糕盒子,“合同签成了,他们买了个蛋糕庆祝,还剩一些,要不要一起吃?”
一门之隔,外面橙光温和,里面昏暗朦胧。
沈净晗一半身体陷在阴影里,眼睛扫过蛋糕盒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说一间房一间房敲过来的。
沈净晗不会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再问,周家少爷想查什么,自然有办法。
周稳偏头看了眼里面,“方便吗?”
沈净晗侧身让出一条路。
周稳走进去,将蛋糕放到窗旁的编藤圆桌上,环顾四周,“关灯拉窗帘,在睡觉?”
“没有。”她坐回藤椅上,“看风景。”
夕阳已落,华灯未起,这个时间天色最是寡淡,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周稳没说什么,不客气地坐在另一把藤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放松的姿势,倚着靠背,也看向外面。
“这几天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
“没事了。”
“什么时候回岛上。”
“明天。”
他转头,“机票定了?”
“嗯。”
纱帘依旧只有那道不算宽的缝隙,两人视角不同,看到的画面也不同,不知道她看到什么,周稳眼中,深渊般的夜正由东向西,缓慢前行,逐渐占据了整片天空。
看到第一颗星星时,周稳说:“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晴。”
沈净晗仍旧看着窗外,“今天已经过完了,现
() 在说是不是晚了点。”
早上就看了。
这一句他没讲。
不知过了多久,路灯亮了,独属于城市的璀璨夜晚准时来临。
周稳眼眸微颤,薄唇动了动,“吃蛋糕吧。”
他起身,沈净晗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忽然开口:“别开灯。”
周稳停下。
沈净晗借着微弱的光线拆开蛋糕盒子,拿出只剩一半的蛋糕,很基础的水果蛋糕款式,外圈草莓,内圈芒果,还有些蓝莓点缀。
她拆开纸包,抽出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划燃一根火柴,点燃。
烛光照亮了她莹白的脸,她的视线越过晃动的火光落在周稳脸上。
她看了那张脸很久。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稳面色平静,“是吗?可我没有准备礼物。”
“不用礼物。”沈净晗轻声说,“你能不能……对我说句生日快乐?”
那一瞬间,汹涌的爱意比热烈燃烧的烛火还要滚烫,周稳攥紧隐匿在桌下的拳头,手指几乎没了血色,硬生生克制住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用尽力气才忍住酸涩的眼,没有在她面前失控。
最终,他在她漆黑的目光中缓缓讲出那几个字。
没有预兆和酝酿,沈净晗掉下眼泪。
透过那张脸,她好像看到了十六岁的岳凛,十七岁的岳凛,十八岁……每一年他都在,但他已经七年没有对她说过生日快乐了。
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