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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腿上的血和那清清楚楚的牙印,沈净晗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着岳凛的袖子问他怎么样了。
岳凛表情欠欠贱贱的,“疼死了。”
他是真的疼,但见她都要哭了,眼看着泪珠子要掉下来,她那小哭包一哭起来准没完没了,哄都不好哄,于是他伸手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逗你呢,不疼。
后来狗主人带两人去打了疫苗,又硬塞给岳凛几l百块钱说是让他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问需不需要联系他的家长说明情况。
看对方态度这么好,岳凛也没计较,说不用找家长,钱也没要,直接带着沈净晗走了。
岳凛打针的时候(),沈净晗在旁边听到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_[((),全记住了,从那天开始,她连续帮岳凛拎了一个星期书包,说太沉他手不能拎。还拿出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好吃的,但不会买辣的东西。还啰啰嗦嗦叮嘱他不要洗澡,不要像以前一样路过个什么篮球架就要去投一下,路过个单双杠就要去引体向上一下,路过老头老太太练胳膊的健身器材都要去抡几l圈。
“你消停几l天。”沈净晗说。
岳凛也真是听话,基本都按她说的来,不过有一点没听她的,下了课他没老老实实在班里待着,一瘸一拐溜达到她的班级,在后门口勾了勾手指,把沈净晗后座那个男生叫了出来,冷着脸义正言辞地说:“以后别揪沈净晗头发。”
他个子比同龄男生高,严肃起来小孩儿都怕他,那个男生赶紧点头,“不揪了,哥。”
沈净晗跟着周稳往半山别墅那边走。
走了不到一半她忽然停下,“对了,我得先去个地方。”
“去哪?”
沈净晗调转方向,进了生活区那边的一条主路。
那里离海边有些距离,都是原本生活在这座岛上的居民,他们会沿街开一些小店谋生计,杂货店,小卖铺什么的。
沈净晗走到一个破旧的民房那里,斑驳的木头大门上一个硕大的红色箭头:这里不修收音机,别瞎敲门!
看来已经忍到极限,不得不做此提醒。
沈净晗挺理解的,因为从外面看,这一排门房都长得差不多,她偶尔也会找错。
她进了旁边的那扇门。
这是个已经开了几l十年的维修铺子,铺主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一辈子的手艺人,简单的家用电器,台灯收音机,包括一些零散小活,大多都能拾掇拾掇,没有正经门牌,只在家门口挂了个“维修”的小牌子,岛上的人都知道。
老师傅正坐在杂乱的桌子后戴着眼镜看报纸,听到声音抬起头,“修点啥?”
沈净晗从包里拿出那条猫爪项链,“师傅,您看这个链子能修吗?断掉了。”
周稳看到那条项链,嘴角弯了弯,但很快恢复如常。
舒坦了。
老师傅用放大镜看了看项链的断口处,“能修。”
他放下链子,转身鼓捣他那台点焊机,“你这项链以前断过,环儿可能质量不行,换一个环儿吧,免费。”
沈净晗说没有,“我这个项链以前没断过。”
“怎么没断过呢?”老师傅把项链递到她面前,“你看这焊点多清楚,颜色都不一样,肯定修过。”
沈净晗仔细看了看,圆环接口那里果然有一圈颜色明显变深,还有一点明显的凸起,但以前不是那样的。
太奇怪了,这条项链她一直随身佩戴,从没修过,怎么可能凭空多出这样的痕迹。
老师傅通过镜框上方看了眼一直没讲话的周稳,觉得眼熟,刚想问他是不是来过,周稳直接转身,走到对面那个杂货架上看那
() 些老物件儿去了。
老头低头继续修。
从铺子里出来后,沈净晗还在疑惑,“怎么可能呢?太奇怪了。”
她两只手在脖子后戴了半天戴不上,周稳接过来,把她微卷的长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脖颈,将项链仔细戴好,“也许你忘了。”
“不可能。”沈净晗斩钉截铁,“绝对没修过。”
“好了。”周稳温柔将她的头发整理回原处,“别想了,先想想中午吃什么?”
沈净晗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看前面的路,“不是要贴膏药吗。”
“贴膏药就不吃饭了?”
两人并肩走着,微风拂过面颊,有点凉,但不算冷。
袖口的衣料摩擦几l次。
周稳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而后,插进纤瘦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沈净晗的手明显有些僵硬,但慢慢被他温热的掌心融化,一点点软下来。
她将视线转向别处,没有看他。
也没有挣开。
路过的小猫儿在墙头欢快地摇着尾巴。
骑着老旧自行车的小男孩从前面的路口飞速掠过。
两人指尖的温度逐渐趋向对方,直到变得一样热。
回到别墅后,周稳让沈净晗去沙发那边坐,自己上楼取了膏药回来,“趴好。”
他让她脱了外套,拿开沙发上碍事的抱枕,空出一片地方让她趴着,掀开后腰处的衣料,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