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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退租。

但租客大姐坚决否认,她有她不科学但能自圆其说的另一种想法——闹鬼。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那个小夏呀,大姐不是针对你哈,我就是觉得呀,你是不是找个大师来看看?你说那一黑一闪的,多吓人。”

夏阳无奈,“警察不是说那是因为电压不稳吗?”

大姐:“那能天天不稳?七八点正用电时候都没事,大晚上不稳?”

夏阳捏着他的衣摆边边,也重复着他推测的解释:“每天时间都不一样,黑屏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样,不是电压不稳那不然是……”

他把“您拉电闸了”咽回去,委婉道:“您摄像头该更新了?”

大姐马上不乐意了:“我这才买了三年!”

夏阳叹气,他实在不能想象把“三年”和“才”搭在一起用,形容的还是电器。

他疲惫地嘀咕:“那也不能是闹鬼呀。”

大姐无比肯定:“可不就是闹鬼!那除了闹鬼,还能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夏阳默默腹诽,非要这么说的话,他还更愿意听他小姨说的那套说辞——是租客大姐嫌弃他们家店在街尾,生意不如前头好,故意自己拉闸编故事想提前退租。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夏阳也不想再继续互相为难了。

他已经看了半个月监控录像了,每天从早到晚被大姐催命似的发消息说他家闹鬼,他已经要神经衰弱了。

夏阳无力道:“我们还是说退租吧。”

大姐马上停止了灵异故事,只用了半天搞定退租、打包、搬迁。

一秒都不想多留。

这效率给夏阳看傻了,大姐那逃命似的架势,让夏阳忍不住自我谴责自我怀疑,难不成,是他太阴暗了,冤枉她了?

夏阳开始没底气。

到退还押金时候,夏阳才知道大姐已经决定不在这儿干了,要回老家去。

不知她是真受了惊吓,还是有什么新规划,夏阳看着屋子里新摆的小八卦镜,心想,万一大姐是真怕鬼呢?

一心软,他没提按合同中途违约要扣掉押金,将押金全额退还,还少算了这个月几天的租金。

不管怎么说,租客大姐缓解了他大学时候的经济情况,尤其是找工作那阵,因为有家里的租金,他才没窘迫到要找小姨借生活费。

转完账,大姐很不好意思,原本她要联系人将剩在店里的东西便宜处理掉,这下也不处理了,全给夏阳留下了。

一些各大景区常见的不值钱小纪念品,还有半冰柜的雪糕、冷冻食品,一锅煮玉米,一锅茶叶蛋,一个烤肠机。

临走前,大姐犹豫再三,还是很交心地嘱咐道:“小夏,你晚上要是住这儿,可得留神儿!我看不行,你就把这铺子找个外地人出了吧!”

夏阳:“……”

面对热心的大姐,夏阳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和和气气送别,夏阳放下大姐临走前硬塞给他的八卦铜镜,拿着扫帚和拖把打扫卫生。

他们小镇如今发展势头不错,附近的古遗迹景区也陆续开放了,那边住宿贵,很多游客选择住在他们镇上或县里,周末还挺热闹的。

虽然他家在街尾,距离小镇入口有点儿远,但好歹是主街,铺子面积不小,有院子,有房间,想招租并不难。

只是,夏阳有点迷茫,要继续将房子租出去,还是干脆辞职自己在家开个小店呢?

几天前同事问起他怎么老接租客大姐的电话,他忍不住抱怨时,同事就问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开个小店当老板,夏阳的确心动了。

按小姨和姥姥的想法,他好不容易读了大学,当然是留在大城市闯一闯,家里收着租,还能补贴他在外面的房租。

原本夏阳也是这么想的,他有点社恐,从小不爱和人打交道,打心里抗拒见面社交打招呼,根本不是做买卖的料。

但经历了面试受挫、花三个月找工作、工作被转岗、从翻译变后勤、再莫名其妙背上了项目KPI,成了名为后勤的销售后,夏阳对工作的心气也渐渐没了。

从入职起,他就没一天是顺心的。

现在,他拿着后勤的工资,天天被项目主管骂,经常被迫凌晨两三点回消息接电话,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客户,客户还只拉他问价、陪聊不下订单,夏阳快要崩溃了。

最过分的是有个男客户天天找他东拉西扯就是不下单,还说什么他长相可爱喜欢他,他就奇了怪了,对方是哪只眼睛觉得穿上鞋一米八的他可爱?

再说了,喜欢了都不下单?这不是纯纯性骚扰吗?

亏他傻了吧唧地求助主管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那傻逼呢,竟然在早会上当着整个项目组同事的面,让他色、诱对方。

他也是个男的,色、诱什么色、诱?!

要不是有一起入职的两个同事开导他,他当天就想辞职了。

一年的磨难过去,夏阳钱没攒多少,倒是闹起了一听手机弹消息就暴躁的毛病。

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社交软件恐惧症,反正他是得了,他也不想继续上这个破班了。

纯从经济情况看,他现在那份工作也不怎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