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是火焰,在燃烧作响······
黑暗的世界里,燃起了一团昏黄浊火。而在火的彼端,我似乎听见了,有谁在低语吟唱:
······chaos·······
是谁?
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火焰无声,没有回应,有的只是不断地熊熊燃烧,燃烧,直至燎起了天际,让整个世界都染上昏黄浊火!
我被包围其中。
烈火夺取了氧气,令我胸闷窒息;烈火灼热,身上不断地渗出了黏糊糊的汗水······低下头,双手竟然就像是蜡做得一般,滴落融化。
我的整个人也要被这股烈火焚烧殆尽!
“啊——”猛然睁开了眼,新鲜而又冰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了肺部,令我忍不住起身咳嗽。
噼啪!噼啪!
身边,的确有着一团篝火,正飞散着微弱的火星。
而火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狡黠的男人嗓音:“哦,你醒啦?”
我抬眼望去——竟然是个光头?!是涅利乌斯!
顿时间,心中十万个警报鸣响!
我扫了一眼四周,武器并没有在身边,而且腰包也没有在身上,全被这家伙给夺走了吗?
——死亡!
情急之下,我随手抓起了石头,便向着涅利乌斯扔了过去。
“喂,冷静点!”对方赶忙起身站开。
而我也从牙齿里挤出了警告:“别,别给我过来!涅利乌斯!”
“都说了······啊噢!”
很好,正中光头!
而那人也是恼羞成怒,猛然从腰间拿出了什么东西,灌下了一口,随后朝我吐息而来,卷起了一阵呛鼻的黄尘浓雾。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啊?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黑影突然从雾中冲了出来,手臂撞上我的脖子,将我强行摁压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匕首捅在了石头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令我那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尖嘴猴腮,光滑圆润的大光头上还渗着一抹淡淡的红,凶狠的目光与我对上后,却随即变得和善了起来,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下清醒了吧。”
这家伙的确不是涅利乌斯,虽然都是光头,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鲜红的三叉戟纹印,也就是“鲜血王朝”之人的象征。
而说起另一个光头,自然是······
“我叫帕奇,‘疯癫’帕奇,和你一样是褪色者,也是到处旅行的漂泊者。”帕奇站起身,走回到了火堆的另一边,“所以,我们还是和平相处吧,嘿嘿嘿~”
大脑还有些慌乱,难道说,我还没死吗?
“我这是,怎么回事?”
帕奇笑着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今早晕倒在了蒙流洞窟外头,正好遇上了我这个老好人,就把你救进来喽。”
“那······涅利乌斯呢?”
“涅利乌斯?哦,你说的是哪个麻烦的‘血指’吧。”帕奇拨了一下火焰,“他死了。”
“死······了?”
“没错,见到你的时候,他的尸体正好就在旁边,看上去像是被人从身后偷袭,贯穿了头部。”帕奇又向我看来,“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你小子运气挺好,因此也从那家伙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吧。”
我回忆起自己晕迷前,所见到的最后画面:
——被涅利乌斯偷袭后,恍惚间,我看到了黑夜的尽头延伸来了一道寒光,似乎的确是刺中了涅利乌斯头颅的位置。
“血指猎人”尤拉,他最后还是赶来了吗?
不过,回想起昨晚那命悬一线的死斗,我的双手,我的内心依旧会止不住地发颤。
杀死一个人,又或是被别人杀死,原来是这么可怕吗?
但说起来,之前穿过迷雾地那一次又······
嗯?
摸过胸口的时候,我发现伤口痊愈了。
当然,有着圣杯瓶那奇迹般的疗愈,也不足为奇。但问题是,我的圣杯瓶呢!?
“喂。”帕奇仿佛看穿了我的窘迫,拿出了一个包裹向我扔来,“接着。”
直剑、大皮盾、工具布袋、双色滴露圣杯瓶······竟然全都用一套布衣给包裹了起来,记得游戏里,帕奇这家伙一开始就是将这套布衣藏在宝箱里,引诱褪色者上当的吧。
但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免费送给我了?
我在真实的法环世界里,第一套衣裤竟然是帕奇送给我的?!
难道,我遇上的家伙是个好人!
帕奇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了一团金色的卢恩之光:“不过,你身上的卢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毕竟,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啊。”
呃,收回我前面的话,这家伙竟然趁火打劫!
但话又说回来,用两千左右的钱换回一条命,好像也是我更赚一点。
看我穿上了布衣以后,帕奇又接着说道:“嘿,伙计。你身上的卢恩还挺多,又能从那个涅利乌斯手里活下来,应该挺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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