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刚过,澜城又下了几场雨,天气是湿冷的,风一吹透着入股的凉意。 入夜后,万籁俱寂。医院的急诊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莫沁穿着病号服,躺在病房的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奚漫和简灼白的婚礼结束后,莫沁进剧组拍戏。 她今晚有场夜戏,不慎在吊威亚时伤了腰,被紧急送往医院。人来的时候腰部疼得厉害,额头上冷汗涔涔,双唇白得不见血色,就连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拍了片子,好在只是腰肌软组织损伤,没有伤到骨头。因为人还发着烧,需要暂时留院观察一个晚上。 另莫沁没想到的是,今晚接诊的人会是闻嘉至。 她还记得刚被剧组的人送来医院,看到他的第一眼。男人穿着白大褂,身形清瘦挺拔,冷白皮,鼻梁上架着银丝勾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玻璃镜片下一双眼眸深邃,像是染了墨。 莫沁知道闻嘉至读博期间在这家医院从事临床,但没想到他会在最苦最累的急诊科。 毕竟他是闻家的二少爷,拥有那么好的家世,只需稍稍疏通关系,就可以去更好的位置。 见莫沁睁着眼睛一直不睡,助理小琳走过来,关切地问: “沁姐,是不是还很疼?需不需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莫沁说, "再厉害的医生也没办法让我立马消痛,除非是打止疼针,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小琳想想也是,把平板拿过来: “睡不着的话要不看个剧?或许转移注意力会好些。”莫沁摇头,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进去。 小琳索性跟她闲聊: "沁姐,你刚才注意到了吗,给咱们接诊的闻医生好帅啊!"莫沁没说话,小琳以为她没看到,便继续说, "你当时肯定只顾着疼了,没注意。" 莫沁笑了声: “也可能是你对颜值的要求太低了。” "怎么可能?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有几个护士每次跟他说话都会脸红呢。"小琳说,"你绝对是没看清楚,看清你就不这么说了。" 莫沁打断她: “医院这个点有热水吗?”"应该有,沁姐是口渴了吗?" "嗯。" "那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护士。"小琳说着,拿起桌上的热水瓶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莫沁试着挪动了一下位置,疼得她皱眉“嘶”了一声。这伤也不知道几天能好,她还有戏要拍呢,好不容易拿了个不错的古装剧,导演不会因为她受伤 要换人吧? 莫沁越想心里就越焦虑,恨不得立马好起来。 想着多活动没准好得快,她咬着牙又尝试动了动,疼得额头上直冒汗。 她太专注,连闻嘉至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回过神时,肩头已经被男人按住: “别动,你的伤需要静养。" 莫沁看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 “再帮你测一次体温。"他手里拿着温度计,递过来, "用嘴巴含一会儿。” 莫沁一怔,看着他送到她嘴边的体温计,咬紧牙关偏头躲开。 刚才护士给她测体温也是要她张嘴放在舌下,那时候她还没觉得什么,如今闻嘉至递过来说这种话,气氛很微妙。 闻嘉至见她不配合,便道: “夹在腋下也可以。” 能放腋下,为什么非要她用嘴含?莫沁瞪他一眼: "你故意的!" 闻嘉至解释: “很多病人测体温时喜欢乱动,夹在腋下常有测不出来的现象,放口腔里更稳妥。你在担心什么,我消过毒的。" 莫沁无语: "我说的不是它消没消毒的问题。" ”那是什么?”闻嘉至先是一脸不解,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意味深长的眼眸看向莫沁, "你想的那层意思,我刚才属实没想到。" 莫沁: "……" 合着就她一人思想不干净。 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没好气地轻嗤:“现在装什么纯,送前任回家却趁机占便宜的事,闻医生不是也干了?" 莫沁的话,让闻嘉至想到前段时间酒吧那晚。 那天晚上有同事过生日,他跟着去了,没想到会遇到莫沁。看她一个人喝了挺多,很不安全,他才说要送她回去。 后来的失控 ,闻嘉至自己也没预料到。 事后他曾多次表示要为此负责,均被拒绝。她甚至不愿跟他多说话。 直到前阵子奚漫和简灼白的婚礼,他才从简灼白那里知道,原来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年,因为他的不善言辞,温吞寡言,给了她那么多的误解。 她觉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