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玩耍的时候,告诉娘亲,今日有没有陪囡囡玩?”
裴沐珩深吸一口气,已经十分不耐,一个个都护着囡囡,明明被欺负的那个人是他。
不过裴沐珩还真就沉得住气,被人咬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他没打算告诉熙王妃,只敷衍道,“陪了,糖果也给了。”
熙王妃见儿子满脸不得劲,觑着他问,“嘴唇怎么回事?”
裴沐珩绷着脸答,“不小心摔了一跤。”
熙王妃笑,“你自两岁开始就稳稳当当没摔过,去荀府读书还能摔跤?娘亲不信,老实交代,是不是被囡囡咬了。”
裴沐珩愕然地看着娘亲,“您怎么知道?”
熙王妃乐了,“真的是囡囡咬了你?”
裴沐珩黑着脸不做声。
熙王妃
() 笑得前俯后仰。
裴沐珩见母亲高兴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熙王妃乐过之后朝他郑重招手,“你过来,娘亲交待你一件事。”
裴沐珩不情不愿挪到她身边,熙王妃拉着他胳膊语重心长道,
“咱珩哥儿是不是小小男子汉?”
“嗯。”
“虽然是囡囡咬的你,可你也要对囡囡负责,往后要把囡囡当自己人对待,疼着她护着她明白吗?”
虽然裴沐珩不太懂对囡囡负责是什么意思,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他蹙着俊眉盯着熙王妃,明显不快。
熙王妃白了他一眼,“囡囡亲了你,你还想不认账?”
裴沐珩懵懵懂懂纠正她,“是咬。”
熙王妃才不管,“就是亲。”
裴沐珩气得俊脸通红。
熙王妃下着命令,“总之,往后照顾囡囡就是你的责任。”
裴沐珩觉得亲娘有些不可理喻,转身告退离开。
荀允和在翰林编修一职上仅仅待了半年,想要进内阁必须外放熬资历,荀允和瞅准机会逮着江南税政出了岔子,请旨南下,离开那一日,熙王府阖府送行。
熙王牵着裴沐珩跟荀允和道别,大有让儿子跟过去的冲动,
“允和可要尽快回京,我们家珩哥儿还指望允和教导。”
熙王妃拉着囡囡不肯撒手,与晴娘道,“我实在是舍不得囡囡,依我看,你们娘俩干脆留在京城得了。”
晴娘失笑,“有机会定回来的。”
熙王妃蹲下来悄悄塞了一把糖果给囡囡,“路上悄悄的吃,一次别吃多了,省得坏牙。”
囡囡笑眯眯将糖果接过来,一面藏一面偷偷去瞅爹爹和娘亲。
荀允和和晴娘只能装作没看见的。
熙王妃立即朝儿子使眼色,“珩儿,还不快跟囡囡妹妹告别。”
裴沐珩艰难地将目光从荀允和身上挪至囡囡面颊,
囡囡今日穿着一身粉嫩嫩的裙衫,一件缎面镶毛的长背搭,春寒料峭,将她小脸冻得通红,她忙着在藏糖果,兜里塞满,手心还掐了几个,小拳拽得紧紧的,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裴沐珩,
“三哥哥,留点糖果等囡囡回来吃。”
裴沐珩板着脸应下,看了一眼荀允和交待囡囡,“不许淘气,不许给老师添麻烦。”
囡囡不高兴了,“我才不淘气。”
熙王捧腹大笑,蹲下来看着一双稚儿,问儿子,“珩儿,是不是舍不得囡囡妹妹?”
裴沐珩眼巴巴看着荀允和,“我舍不得老师。”
熙王拍了拍儿子小脑袋瓜子,与荀允和道,“允和干脆将他带去江南得了。”
囡囡闻言顿时急了,连忙跳去荀允和身边,摇头道,
“爹爹,不要带三哥哥,带大哥哥!”
裴沐珩把脸一拗。
二月初三,荀府一家南下,路
上囡囡唱着欢快的曲调,没有丝毫离别的愁绪。
荀允和时而带女儿骑马,时而抱着她赶车,大约快到通州,囡囡困了,荀允和将她交给阿婆,钻进前面一辆马车,进去时,瞥见晴娘捂着嘴在干呕,他眉头一皱,“你怎么了?太颠簸了是吗?”
晴娘将脸一别,额心抵着车壁,摇头道,“无碍的。”
荀允和察觉她眼神明显有闪躲,坐了过去,轻轻扶住她双肩,低声问,“晴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荀允和实在是太敏锐了,晴娘又不擅长撒谎,怯怯抬眼看着他,嘴唇蠕动着好似无法启齿。
荀允和见她面颊红透,欲说还休,心中急了,“快说呀,是不是很不舒服?”
晴娘双臂柔柔搭在他肩骨,低头羞道,“我有了...”
“有什么了?”荀允和下意识问。
这下轮到晴娘急了,她俏生生瞪着他,“还能有什么!”
荀允和毕竟不是头一回当爹,脑子里懵了一瞬后,反应过来,露出不可思议的欢喜,“真的吗?晴娘。”
晴娘又怀了他的骨肉,囡囡即将有嫡亲的兄弟姐妹,不会像前世那般孤孤单单。
晴娘手覆在小腹轻轻点头。
荀允和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刚发现的吗?”
晴娘这下语气有些迟疑,“有好几日了。”
荀允和顿时蹙眉,“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