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看着季语菱的目光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坦然,或许他知,这之后他与她便再无可能。
而他,会和另外一个女子,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所以这会是他最后的自私,想平等的注视他心底的光。
那是他在做的最后的告别。
“是。”
季语菱心底一颤,那样的目光太炽烈了,一时间让她红了耳廓,慌乱的收起手中的画像,就连耳边的发丝也垂落了下来。
“那……那个……阿寻……”
“我祝愿你……得偿所愿。”
寻的眸光暗淡,大概是爱而不得,“得”而复失。
“菱……主人,我愿你朝朝暮暮,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季语菱握着画像的手紧了紧,徒留下一个背影于他。
——
寻成亲那天,景象堪比季司深和洛南鸢成亲那日。
都是季语菱亲力亲为替他置办的。
那是寻十五年来,第一次只戴了半边面具,第一次穿了红衣喜服。
可惜新娘不是她。
喜堂无比热闹,连季司深和洛南鸢都来了,只是这热闹与他无关罢了。
季司深离开前,看了寻一眼。
“好好待她,否则。”
后面的话,季司深没说,但寻都懂,却有些……疑惑。
更没读懂季司深那个眼神,但季司深说的他都应了下来。
洞房时,寻进了房间,却没靠近喜床边的女子。
他以为他能做到,和新娘相敬如宾。
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
这么看来,他好像和那个畜生没什么两样,他注定要辜负另外一个女子。
给不了她,正常夫妻的生活。
一个时辰过去,寻都没过去。
坐在床边的女子也未说话,好似谁都不想打破这样的氛围。
“你打算,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吗?”
但最终还是新娘子先开口了。
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竟有些呆滞的转身盯着坐在床边的人。
那女子又叹了一口气,似有些熟悉的无奈,“你不是说永远不会拒绝我吗?”
“已经被人辜负过一次,阿寻,你……也要……欺负我吗?”
那一声阿寻,无人可以替代。
他听过无数遍,永远不可能听错,是……她!
寻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那床边的人,他甚至久久没办法找回自己的思绪,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儿,一颗心在胸腔中死灰复燃的……悸动。
季语菱伸手拿过床头的喜秤,双手递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阿寻,掀开盖头吧。”
寻思绪依旧有些呆滞,看着那双伸过来的手,是那样熟悉,他可以清楚的分辨她的身形,她的每一根指骨骨节。
可这一刻,寻有些……分不清了。
只是呆呆的接过她递过来的喜秤,好一阵儿才挑开了季语菱头上的盖头。
肌肤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澈见底的清水,两颊嫣红的胭脂妆点,顾盼之间,又多了几分靡丽妖冶。
只一抬眸,便衬得这世间万物所有的美好,黯淡无光。
嫁衣似火,燃烧了他一整颗冰冷阴暗的心。
寻的目光太过惊艳炙热,即便是季语菱脸上的胭脂也压不住她脸上浮现的红晕。
“咳……阿寻……我……不好看吗?”
——
兔子和狼的确和前面一个兽世重了,不过如果他家觉得重了的话,我就不写这个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