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我没有自乱阵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般的人,不可能是老龚对手,二十八狱囚他都能撕下来一条胳膊。
周围更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就是天亮的时候,有人经过这里,顺手拾走了东西?
蹲身下来,我仔仔细细看着地面。
果不其然,我发现了一些脚印子,往上方一些,还有灌木枝条被折断,斩断的迹象!
轻身提气,我快速朝着那方向追去。
沿路都有树枝被折断的痕迹,似是人为砍出来一条路。
十几分钟后,前方有了动静。
一处稍微宽阔的平地处,有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一手持着镰刀,一手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喘着气儿。
他背着背囊,肩头挂着装老龚夜壶的包。
我瞧见他,他同样听见后方动静,回过头来。
和我对视的一眼,我神色一冷,他似是被吓了一跳,拔腿要跑。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哎哟一声,没有站稳,重重摔倒在地上。
落地时,我刚好一脚踩在他小腿上,他一声惨叫,喊着:“断了!哎哟!断了……”
普通人?
我这才挪开腿,不过我速度极快,将背囊,背包,从他身上夺了下来。
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那汉子颤巍巍地爬起身,额头上汗珠直冒,摸着自己的腿,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我没有什么语气。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不停地咽着唾沫。
“你没被淹死?”
我:“嗯?”
那汉子才一脸尴尬不安,小声说,他是牛心村的村民,清晨采药和捡菌子,在山坡上瞧见水里头有人,追下来之后,人已经没了。就瞧见岸边放着东西。
他寻摸着,我大抵被淹死了,索性把东西捡走。
我这才恍然大悟。
让我不解的是,这附近还有一村子?
还没等我再开口,那汉子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又说:“兄弟,一场误会,不过,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下水的?布江水流凶得很啊,你运气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水流慢下来了……不然,人都被冲没了……”
面色不变,我简单说了句:“从牛碾村那边过来,自然是穿过牛蹄村在这边儿下的水。”
和他好好说话,实则是因为他是个普通人,我没必要和普通人过不去,同时我还想和他说一声,最近几天,都不要靠近这里,更不要让同村的人靠近。
可没想到,那人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我说:“你从牛蹄村过来的?”
“有问题吗?”他这反应,倒是让我更不解了。
下一秒,我心却微微一缩。
此人,知道一些牛蹄村的隐秘?
“那村子,闹鬼……不可能过人的,你真过来了?”那汉子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惊疑万状。
“闹鬼?详细说说?”我再问。
那汉子却抿着嘴,一副避讳陌深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前走。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他前头,掏出来了一小把现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椛萤惯用的招数,就是花钱打听消息。
这汉子看着钱直咽唾沫,我给他后,他赶紧贴身装好,才不停地上下打量我,忽然又问:“你吃庙里的肉汤了吗?”
我心头猛地一跳。
他也知道,庙里头有肉汤!?
“没有。”我摇头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你还没死……”
那汉子再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吃痛地扶着腿,斜靠着一棵树,才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牛心村,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村落,至今整个村里,不超过五十户人了。
他本来也在外边儿务工,只是这两年,大环境萧条,工地不是烂尾,就是没开工就停摆,外边儿晃悠大半年,挣不到钱,还得贴车费食宿费,就干脆回到村里了,平时采采药,捡捡菌子,赶集的时候还能挣上点钱。
正因为牛蹄村闹鬼,所以,他们在山窝里的牛心村,进出特别不方便,必须要绕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牛心村人越来越少的缘由。
其实最开始的牛蹄村,就是牛心村人迁移过去的。
那地方本来不能住人,常年塌方,洪水。
直至有一年,一村女,竟然认识了一位大人物,那是个十里八乡都有名声的先生。
那先生为了八抬大轿迎娶村女,便改了山入口的风水,让那里不再遭受洪涝水患。
一部分村民在鼓动下,迁宅过去,形成了一个小村。
多年后,村女病逝,留下一个孩子,同那先生相依为命。
因为地处山口要道,又有一条布江,牛蹄村成了十里八乡集市的中心点,愈发繁荣。
不过,好景不长。
一日,一群村民在山中捉到了一头白牛!
那先生大惊失色,勒令村民立即放掉白牛,说这是山中生气所化,是灵物,甚至,他还仗责了捉牛的几个村民。
如果,当时没有再出事,牛蹄村应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