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江邝的呼吸声,格外粗重,他太阳穴不停的抽跳着,再看向我,眼中有错愕,有惊喜……还有一阵阵的感激。
同江邝对视,他要比之前狼狈多了。
“天寿道观,想杀你了?不太对,他们手中有你一缕魂,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你的命。”我摇摇头。
江邝眼中苦笑,他踢了一脚地上尸身,才说:“事情,倒是有些复杂,不过,多亏了显神兄弟今日,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他死了,天寿道观内的命牌会断裂,我们得换个安全地方了。”
语罢,江邝略显得不舍,瞧了一眼他出来的位置,毅然决然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虽然有不少话想问,但显然,现在不是多说多话的时候。
随着江邝往厂房外走,外边儿雷雨依旧,滚滚闷雷。
“丝焉”跟上我,面容显得惊慌。
当然不是丝焉本身的慌,是老龚。
江邝只是瞟了丝焉一眼,并没有多问。
厂房门口就有一辆吉普车,一样很久没开,显得很脏。
我们冒雨上车后,江邝发动了油门,快速的离开厂房片区。
车行驶在夜路上,他紧绷的脸色,才稍稍显得松缓一些。
“哎,显神兄弟要是没来,我可能撑不住太久了,他知道我在厂房内,一直盯着我,只是他没敢冒险打破那面墙……里头有我鬼龛最后的一些防备。”江邝复杂的说。
我没有开口,只是等江邝自行说话。
他稍稍一顿,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继续说:“这天寿道观,欺人太甚,他们太狠毒了,上次,我不是借助你和椛萤小姐的帮忙,拿到一只五狱鬼吗?”
“不是借助,是我们放过了她,觉得她太过可怜悲惨,你趁着她虚弱,动手捉了她。”我纠正了一句。
“呃……是,对对……”江邝稍显的尴尬。
不过,我却微微有所警惕。
直觉告诉我,江邝这些细枝末微的行为,我得注意。
他好像在套近乎,不明显,但很细节。
可能这是我太警惕了,只是,依旧是那个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
“江黄鬼龛,已经被天寿道观完全毁掉了,那只五狱鬼很重要,我入鬼龛这些年头,其实,还有正常人的身份,思虑再三,我打算让我妹妹,和我重新组建鬼龛,其实,她以前也负责鬼龛一些后勤的事情。”
“还是因为五狱鬼太重要了,我不敢贸然找陌生的人,亲妹妹,知根知底……”
说着,江邝的脸上就露出怨恨和苦涩。
“我妹妹,刚在我的帮助下,和那五狱鬼达成一定程度的协调,那个该死的道士就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硬生生从我妹妹身体里拔魂!将她和五狱鬼都带走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了玻璃厂,那道士去而复返,意思是,要带我回观里受罚!”
“他们限制了江黄市鬼龛的发展,只能留下我一个人受罪,我妄图发展,就是和天寿道观对着干,必须付出代价。”
“我打不过他,躲进了密室,密室里有防备,他贸然进来会死。”
“然后就是显神兄弟,你先前瞧见的那一幕了……”
“再过上几天,我就要弹尽粮绝了,天寿道观没有派来更多的人,就用那一人,想要磨死我……可谓是毒辣之极!”
我沉默无言。
从细节上看出来了一个点,江邝是真的很想在建立鬼龛,那句不想当领首的话,终究只是说说而已。
救他,不是风险。
而是必然会出事!
看似现在称兄道弟,离开江黄,肯定不再是一副嘴脸了。
丝焉的担忧,有着充足的道理。
“显神兄弟,你是要和我合作了么?!”
他语气稍显的兴奋,喜悦。
“我和你说,前段时间,好像天寿道观就是有些问题,我才会铤而走险,他们派遣一个人来,磨死我是一点,抽调不出人手,可能就是另一个缘由。”
我依旧没搭话。
江邝稍显的尴尬,他没吭声了。
车一直在路面上行驶着。
忽地,“丝焉”开口问:“为什么他们不通过一缕魂,直接杀了你?此刻,距离那道士死有一会儿了,应该反应过来了才对。”
江邝从后视镜斜着瞟了一眼后方,才解释:“那缕魂,控制我不出江黄,够了,他们真要杀我,我会拼着魂魄残碎的风险,苟延残喘一条命,除非派遣长老,带着那缕魂来杀我,他们才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其它人带着魂来,会让我夺回去。”
“只不过,他们的长老换了一批,新的那批实力,未必能轻而易举做掉我,这可能也是他们不冒险的原因。”
江邝这番话,比老龚问的,回答的要多得多。
就好像,他是在和我说自己的实力。
毕竟是鬼龛领首,绝对没有那么弱。
车,总算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条相对热闹的街道,即便是刚下过雨,路上依旧很多行人,两侧开着很多小吃店。
江邝将车停在车位上,便带着我们进了路边一个生锈的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