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嗖嗖吹着,房间明明关着,不应该有风,可这风,就是从无形中出现了。
梦魇很多东西和真的一样,可很多都是假的,就如同这阴风的触感,就和这房间里完全不同。
“我在你身旁破狱,你醒或者不醒,我都会将茅义带到你身边,我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道,可你告诉我,道要一心一意,毁掉了我师尊给我的传承,那么,你就要告诉茅义,道要一心一意,句曲山的事情,句曲山来解决。”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这屋子。
只不过,下意识扫过屋内所有布局,又稍稍怔然。
屋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桃木剑,青铜剑,各类法器,看上去都很陈旧了。
当初在后山齐莜莜梦魇中时,我取下来了墙上一把桃木剑,再之后,那剑被毁掉。
看这房间里,刚好有一处地方是空置的,这就代表,我取走的便是那把剑?
老秦头带走齐莜莜的时候,同样带走了这里的一些东西,齐莜莜回来之后,那些东西就回到了本身的位置,甚至她还多带回来了老秦头的传承,这很好理解。
我眼前陡然一亮,喃喃道:“老头子,看来你在齐家住了很久。”
老秦头不会带着女人住在齐莜莜梦魇中,那房间中的所有痕迹,女人衣物,必然是在齐家的时候就留下来了。
我再度一怔,那传承呢?是那时候放下来的?
那个时候,老秦头就想好要收我为徒?
那个时候,老秦头带走齐莜莜的身体,就想好了作为我的保护?
可……
那个时候,我出生了吗?
余秀的时间,发生在十来年之前,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好几岁了。
可齐家的事情,必然发生在我未曾出生之时!
晃了晃头,驱散脑海中的迷惘。
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我迈步径直走出了房间。
夜空十分寂寥,月光丝丝缕缕,仿若在齐家,呈现丝线一般往下滑落。
茅义不会进这齐家大宅深处,他必然是忌惮鬼道人的。
否则句曲山就不是用符阵镇压这里了。
他不蠢,晓得下尸血的厉害。
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虽说不太成熟,但或许管用。
身边隐隐约约有种拉扯感,似要将我拽进某个地方。
我清楚,是齐莜莜晓得我出了梦魇,她无形的跟在我身旁,想要将我拉回去。
我态度坚决,还单手压着高天剑。
法器在手,便让齐莜莜无法将我如何了。
不多久,我就走到了先前打斗的位置,那里的亭台支离破碎,大门敞开着。
地面盘膝坐着一人,赫然是茅义!
他并没有什么举动,不禁让人在想,他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我停步下来的一瞬,茅义陡然睁开了眼。
同我对视时,茅义眼中首先浮现的,是一缕迷惑,不解。
他站起身来,却是独臂,光秃秃的左肩,显得茅义的身体极为不协调,甚至有些微微的倾斜。
地面倒立着一根手臂,还握着一柄剑,更显得凄然。
茅义并没有靠近我,他分外警惕。
老龚担心茅义将我一击杀死,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原因就在茅义的小心翼翼,他太谨慎了,才会发现我用雌一玉简,提前将打断。
便是因为这警惕,我出现在这里,他才会认为有诈,而不敢贸然动手。
“你知道,我是在何处拿到的夜光洞鼻吗?”我开口说。
一句话,我就点在了茅义的贪心上。
因为有夜光洞鼻,他都不要田公泉了,直接杀我,明显是要保住秘密。
侧证了这夜光洞鼻的重要,珍贵,它的效果必然比田公泉强。
果然,这一瞬茅义眼中迸发出了惊愕,还有一丝丝贪婪,更有惊喜。
“第一龙仙,第二参成,第三燕胎,第四夜光洞鼻,第五料玉。夜光洞鼻,只是列在第四位。”我沉声再道。
茅义眼瞳微缩,喉咙都微微滚动。
“你,想要什么?”茅义的语气变得高深,杀意都仿佛收敛了下去。
他这样问我,十分简单。
我不会莫名其妙出来找他,他守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会让我逃走。
“一家三口,安然无恙的离开,并且你发下毒誓,若是你要杀我们三人,就先身死道消。”我回答。
茅义突然笑了起来,才说:“你是想告诉我,剩下的四芝,都在我句曲山的那位前辈身上吗?”
“你想骗我到他身旁,然后受到下尸血的侵扰,从而走火入魔,达成你卑劣的目的,对吧?”
“我说还有四芝,你信么?”摇摇头,我面不改色,才说:“只有第三芝,燕胎。”
茅义面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他右臂提起来,似是蓄力,眼神四瞟,似是怕齐莜莜再度忽然出现,拿走他另一条手臂。
杀机,将我笼罩,锁定。
“那道人前辈,已经摆脱了下尸血的干扰,只是受困于此地。我之所以拿到夜光洞鼻,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