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禁,这段时间你跟着罗道长,任何事情当先去办,更要以罗道长安全是重,明白了吗?”费房立即下令。
“遵命。”徐禁瓮声回答。
费房再度和我抱了抱拳,便转身进了酉阳居。
我起身后走出酒肆,朝着这条街的入口处走去,徐禁则跟在我身后,如影随形。
一路走到了茅有三铺子那条街口停下,茅有三的铺子开着门,不过里边儿没人。
对面那个卖鬼眼珠的铺子倒是开着。
“老板,茅有三在吗?”我问了句。
“呃,老茅最近都没有来过,他的铺子倒是从来没关门了。”那老板回答。
本来我不打算见茅有三的,四规山的事情,只是我自己的事儿了,和武陵之间会发生什么,也只能是四规山的门内事,和茅有三接触,容易落入计算,更容易让我被动。
只不过韩鲊子这一死,终究是故人离去,撇开他对我的帮助不谈,韩趋那里,我总要有个交代。
若是能让韩鲊子魂魄去投胎,也是好的。
思绪落定,我出了冥坊,径直去茅有三家。
结果到了那单元楼的负一楼,屋门敞开着,屋内空空如也,茅有三居然搬家了!
迟疑中,我摸出来手机给茅有三打电话,结果不在服务区。
徐禁瓮声说了句:“茅有三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冥坊了。”
仅此一句,再没有多余的信息。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我回到商业街的路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不断。
找了一个路边摊,点了些吃食,让徐禁跟着我一起吃。
他却不肯同桌而坐,只是端着吃的,蹲在一旁路边。
这使得我哑然无声。
再之后,我去了一趟城隍庙。
当然,徐禁会开车,他也有车。
去城隍庙的缘由简单,司夜所在之地,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眼下的黄叔,在靳阳是最值得相信的一个人了。
当我抵达地方后,城隍庙里还有人烧香,等人走了,黄叔才从城隍神像后走出来,他显得十分惊喜,视线落至徐禁身上,却稍有些疑惑。
“费房的随从,怎么跟着你了,显神。”黄叔问我。
我简单解释,我在找酉阳居办事儿,徐禁暂时听我差使。
黄叔才点头明白。
他眼神颇有疑虑,又说:“四规山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和山门和好如初了?你们要解决瘟癀鬼的事情,你来收拢消息?”
我沉默片刻,才摇摇头,说我眼前是要找到老秦头尸身的,瘟癀鬼的事情,暂时管不了。
当然,话是这么和黄叔说,这也因为瘟癀鬼不在的原因。
黄叔再度点头,才说:”倒也是,看来山门的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最近一段时间,司夜感应不到瘟癀鬼那庞大的地气,他应该离开靳阳了。”
语罢,黄叔又稍稍叹息。
我明白,还是因为道观们都没来解决这事情,对于城隍庙来说,瘟癀鬼是真的祸害。
我拉开话题,道明了意图,要在城隍庙借住。
黄叔满口答应,还引着我进了城隍庙右侧的一个屋舍里,这里虽然窄小,但收拾的尚算是干净。
至于徐禁,他则瓮声说,给一卷草席,睡我门口。
黄叔倒也不客气,真就只给了一卷草席。
我在木床上打坐,静静冥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前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一晃眼,就到了下午。
城隍庙却来了不速之客。
我完全没料到,徐家的人,居然消息这么灵通……
来人,正是徐方年!
说实话,很长时间没瞧见他了。
我爸妈偶然间提到过徐方年,若非靳阳不好入,有瘟癀鬼的风险,我妈真的想要质问他一些事情,为什么徐家要做白眼狼?
老早,我就对徐家彻底失望了。
没有感觉,就不会有其余的情绪。
“徐家徐方年,见过执勤城隍,徐某来此,是想见我那显神侄儿。”徐方年停在城隍庙殿门前头,冲着庙内抱了抱拳。
我房门是虚掩着的,自然能瞧见他,他瞧不见我。
徐禁坐在门口草席上,闷声不动,徐方年也不敢靠近过来。
黄叔从殿内走出,他没吭声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徐方年。
“咳咳。”徐方年咳嗽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样物品来。
“贸然入庙,小小香火,不成敬意。”
那是一枚金块,沉甸甸的,价值不菲。
我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对于这些东西,更觉得是身外物,城隍庙却不是如此,黄叔做的好事也不少,否则,就不会有他收下唐幼幽魂之事了。
不过,黄叔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更没有答话。
我下床,推门而出。
以往我骂过徐家数次,曾觉得他们是烦人的苍蝇,现在,感触颇有不同。
“徐方年,如果你现在的心,放在以前,那真是好的,可事实上,徐家应该打消再和我游说任何话的念头了,我对你们,完全没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