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进行过兵解,有着十分浓郁的出阳神气息,原来如此……”
唐毋喃喃自语,便不需要我解释了。
不过,他居然看出来了高天剑进行过兵解……果然,唐毋这个老牌真人,实力极高,见识更广。
血腥的味道不停的弥漫着,将屎尿味都冲淡了。
宋房的尸身极度凄惨,他的下场就和被害的唐幼,一模一样,这就是报应!
“我未曾听过四规山有这样的一把剑,虽说,四规山也曾有不少兵解的先师,先道。”唐毋一边说着,一边将高天剑递给了我。
“这是高天道人的剑。”我和唐毋解释。
他并没有流露出对高天剑的丝毫占有欲,当然,兴趣肯定有的,哪个道士见到高天剑没有反应,这才是奇怪。
“高天道人……”唐毋再度喃喃:“一个思维略有病态,步入歧途的道人,原来是他……”
高天道观的传说,流传在这阴阳界多年,唐毋知道不足为奇。
不过,唐毋也没有问我更多事情,只是再度看了地面的宋房一眼,十分厌恶。
他掐诀,似要用道法。
“天师且慢。”我稍稍挡住了唐毋的动作。
“嗯?”唐毋稍不解,才说:“魂飞魄散是不够的,我还要挫骨扬灰。”
“我师兄……对唐幼前辈倾心多年,他对宋房的恨意,在某种程度上,或许和您相仿,这尸体,可否让我带回去交给师兄?”我语态恭敬,恳求。
“何忧天……”唐毋微叹,抚了抚长髯,才说:“何忧天此子,当年我便觉得他不错,只可惜唐幼被奸人蒙蔽,这宋房的确不是善茬,不光是手段毒辣,更杀人诛心,先前他那番话,着实令我恶心,又内心刺痛,多少是会动摇一丝情绪的。当年唐幼年纪尚小,没有见过人心险恶,哎……”
唐毋的遗憾十分明显。
“是哇,道士小娘子被宋房钓成了翘嘴,不然四规山和云锦山接亲,老何头也不至于被人抢了真人宝座,如今当了大长老,还要被架空,弄得只能常年闭关。”老龚稍有些愤愤。
“不得无礼。”我低声训诫老龚一句。
“显神小友,倒不用制止,话虽难听,但的确是这个道理,唐幼用命付出了代价,不过也好在她魂魄被何忧天找到,让我放心许多。”唐毋面带宽慰的笑容。
“只可惜那瘟癀鬼不在此地,否则我必然擒住他,算是还你这么大的人情。”唐毋微叹。
“还不了全部,先还个三分之一咯。”老龚舔了舔嘴角,又开了口。
我皱了皱眉,老龚这嘴,太没有遮拦了。
唐毋却还是没有动怒,笑道:“哈哈,三分之一,倒也没错,除了直接解决掉瘟癀,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还掉人情的方式。”
“显神小友,你不必动怒,这阳神鬼的确有些意思,玄齿金相地如神的玄齿,倒也继承了几分。”
我再度一怔。
意思是,老龚这性格,还和邬仲宽类似?
那他究竟有几分是老龚,几分是邬仲宽?还是两者完美融合了?
没等我开口,老龚就说了一大串话,包括隍司内部还有地气的问题,甚至老龚还说了徐家针对我的算计。
老龚的意思是,如果酉阳居没能收拾徐家,就让唐毋帮忙,把徐家收拾了,看看那里头到底弄了什么算计,来针对我。
如果酉阳居已经得手,那就算了,隍司地气的问题,就算他三分之一的人情。
唐毋抚摸着长髯,一时间陷入了思索中。
“隍司的地气,若是直接被除掉,相当于瘟癀鬼在靳阳的根基,没有了,这不妥,他不会回来。”唐毋忽然说:“如果他去另一个地方呢?没有任何寻找到的办法,又是无尽的杀戮。”
“嗯,这样吧。”唐毋目光落至我身上,才说:“我帮你镇压徐家,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事,随后你便回四规山,虽说遇到了一些问题,但你总是要回去的,我会书信一封,你交给如今四规山掌权的二长老,由我云锦山作保,会帮你化解掉其余道观仇恨。”
“呵呵,句曲山的茅糸真人,茅粟真人,茅义真人,都和我关系不错,我们曾论道多次,他们是讲道理的。”
“至于古羌城,我听说过你借用过古羌城的名义,伤过天寿道人,他们和你关系不错,这应该都能解决。”
“只要大观点头,小观就不会追究了。”
唐毋这一番话,说的就十分周全了。
“茅义……已经死翘翘了哇……”老龚恰逢其时的开口,说:“唐老头儿,你说句曲山讲道理,可句曲山的茅糸说你云锦山极端哩,你是个好老头子,不代表其他道观的真人也是。”
老龚很仔细,同样也有些尖酸。
他所说的极端,就是当初茅糸软威胁我的话,说云锦山会直接杀了我们一家人。
“这?”唐毋一脸不解,才道:“真人怎么会莫名陨落?茅义若死,我们大多道观都会知情,还有,句曲山……”
话没有说完,唐毋就眉头紧皱起来。
因为老龚将他打断,一箩筐的脏话丢在了茅义身上,什么伪君子,假道士,真小人,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