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洗一洗,洗舒服了才肯给你干活呢。”
萧太康笑拍他的肩:“今晚上若真拿了贼,回头好生请你如何?”
巡检司萧旅帅突然暴毙很快传遍了照县。
天刚刚擦黑,萧太康便入了棺椁。
薛放换了一套寻常士兵的衣衫,假装巡检司的差人。
过了戌时,夜色渐浓,衙门内高悬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
因为想要引蛇出洞,所以,安置棺椁的厅内并没有几个人守着,只偶尔有几个下人、士兵之类烧一烧纸。装的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薛放不知从哪里抓了些瓜子,靠在廊檐下,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
渐渐地,地上多了一堆瓜子皮,薛放踢了两脚,走回厅内,单膝跪地往盆内撒纸钱。
这大热天,虽说是晚上,可棺椁里依旧闷热的很,真是难为萧太康一把年纪。
薛放一边烧纸,一边碎碎念:“这半晌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不会来了吧……你可别热出个好歹来。”
棺椁上两边各钉了钉子,只是为做戏做全套,却没有全钉死,免得启开麻烦。
事先因怕里头喘不过气,就悄悄地在不起眼的一边打了两个拇指大的洞,故而外头说话声音里间都能听见。
薛放正嘀咕,外间有两个差役经过,往这儿看了眼,道:“好好地旅帅竟病故了,该不会是飞尸闹得吧。”
另一个道:“还真说不准,反正咱们这各处闹尸变,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薛放却真有点担心萧太康:“还活着就吱一声。”
棺材上被轻轻地敲了一下,萧太康低低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别总在这儿,有鬼也给你吓跑了。”
薛放忍笑,假装淌眼抹泪地起身,溜达出了厅。
又过了半个时辰,忽然间竟起了风,南风烈烈,把盆内烧化的纸钱吹的到处飞舞。
薛放倒吸一口冷气,望着面前风中摇晃的白灯笼,以及那些四散张扬的纸灰,竟觉出几分阴气森森。
可渐渐地将到子时,万籁俱寂,四野无声。
莫说是人,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只有风似乎更大了些,呼呼作响,吹的满地扬尘。
门廊下有一个灯笼没挂牢靠,竟给吹落在地,刷地一下着了起来。
幸而有几个差役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火踩灭了。
除了这个,并没有别的事。
而就在大家都等的焦躁,昏昏欲睡,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前院突然有人惊叫。
刹那间所有人都汗毛倒竖,依稀听士兵厉声叫道:“有鬼!快来人!”
等了半宿就为这个!一瞬间,王参军像得了令似的跳出来,埋伏的士兵跟着一涌而出,都向着声音来的方向冲去。
薛放此刻,正在“停尸”厅对面的门洞里躲着,因为萧太康不叫他守在跟前,怕打草惊蛇。
他打了个哈欠,听见前头惊呼,本能地也闪身掠去。
但才过数丈,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直觉。
还没来得及分清是什么,薛放猛然转身,竟是向着停尸厅折了回来!
他的直觉从未相欺。
当折返的薛放定睛看向前方停尸厅的时候,他看见了令人汗毛倒竖的一幕!
——“山奴,山奴!不要乱跑!”
邹其华的声音响起。
“不许往姑姑房内去……”
还没来得及叫住,那小孩子杨首乌便撒腿进了杨仪的卧房。
外头,杨仪咳嗽了数声,要拦阻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小家伙窜了进去,而邹其华因为没抓住自己的儿子,气的呵斥道:“没规矩!还不把小少爷揪出来!”
身后的丫鬟答应着,赶忙进去抓人。
杨仪瞪着眼睛看着这许多人进了自己的卧房,又想到里头的那位……灵魂出窍。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