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看向杨仪,杨仪只得道:“旅帅忘了?之前的尸首上也发现了精水,那也是个男尸。”
薛放用一种见到鬼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仿佛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淫/乱诡异之事。
此时,杨仪却不由地也看向陈献,却见陈旅帅依旧笑眯眯地,眼波闪烁。
她轻轻咳嗽了声。
薛放忙看向她,杨仪道:“对了,我来这里还有事想告诉旅帅。”
本来她想说的是那凶手可能是在衙门之中,但如今看来,薛放显然也知道了。
杨仪便说道:“我看过照县这里的尸格,沈仵作的尸格之中,除了对于那几具尸首的记录,还有另外一具。”
陈献道:“莫不是那个……被烧死了的凶嫌?”
“就是此人,虽然说已经面目全非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沈仵作记录上显示,根据牙齿骨骼看来,那人大概颇为年青。”杨仪道:“别的尸首虽被安葬,却不知这具在哪里?”
薛放大感不妙:“你不会又想……”
“要查验?叫我说罢了,”连陈献也说:“就算还在,怕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儿了,本就烧过,又隔了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去看。再说事发后衙门里通查过,并没有无故失踪之人。就算知道了那尸首的特征,大海捞针也是难寻。”
杨仪想了想:“那整个照县呢?有没有记录的失踪未得之人?如果找到名单,再跟尸首特征对比……也许……”
正说到这里,狗叫声从前厅传来。
三人对视了一眼,往前厅去,却见屠竹牵着豆子跟小甘站在一起,豆子正向着前方吠叫。
厅门处,是萧太康正站着,在他身旁,是王参军跟两个武官。
薛放看了看杨仪,独自走到萧太康跟前,便将方才所说要再挖之前被烧死的尸首查验的话说了,并要照县近来始终之人名单。
萧太康的脸色有点古怪:“还要再查验?”
陈献陪着杨仪走过来:“方才从之发现沈暂身上有些精水,想必他临死之前跟人鬼混过。而跟他鬼混之人,便可能是凶手。”
萧太康瞥向杨仪:“是吗。”
陈献道:“沈家娘子所说,他是卯时出门,从家门到那林子,大概两刻钟左右,这又是个犯案的点儿,只要找到在卯时之时没有人证的人,再跟昨夜萧大人提供的知道你诈死之事的名单合在一起,必有端倪。”
萧太康垂眸:“我看,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吧。”
陈献道:“那萧旅帅莫非有线索?”
萧太康沉吟。
此时,旁边的王参军冷哼了声:“陈旅帅!这是在照县,不是在你鸡鸣县,你说话客气些,什么叫犯案的点儿,早上大家都在睡大觉,或者各忙各的,没有人证的多着呢,你要把我们都当作凶嫌看待?”
旁边一个赵副官也跟着愤愤不平地道:“不错!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如今被当作贼来怀疑,这算什么?何况先前沈暂不是已经畏罪自杀,留了遗言了?这还查什么?我看是你无事生非!故意来刁难人的!”
王参军也说道:“不错,昨夜沈暂才被传来问话,一夜之间门他便自缢身亡,可见心虚,又有遗言作证,这案子可以结了!”
他瞪了眼陈献,转身对萧太康道:“旅帅,这案子已无疑点!沈暂常年接触尸首,各地出了事故,立即报知衙门,他也是第一时间门便会知情的,如果说他有那种不为人知的癖好,也未可知!在鸡鸣县案发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他在验房……必定是他趁人不注意前去作案。旅帅,速速结案吧,若还闹下去,这照县只怕又要反天了!”
萧太康眉头微锁,终于道:“这些话,未必没有道理。”
他抬眸看向薛放:“十七,你觉着如何。”
薛放错愕,之前他跟萧太康说起沈暂的死,萧旅帅还未曾咬定。
如今居然……这么快改了主意。
一时之间门,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薛放。
毕竟他是京畿司负责此案的人,是否结案,如今都在他一句话。
而在这一刻,薛放望着面前的萧太康。
他有一种感觉,此时的萧太康十分陌生,就好像跟先前的那萧师父判若两人。
他那句“十七,你觉着如何”,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给他答案。
萧太康的意思非常明显,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他想要结案,而且想要薛放同意结案。
不仅仅是薛放看了出来,旁边的陈献也是同感。
陈十九郎不语,只望着薛放。
陈献并不很在意真相是什么,他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而薛放的决定,不管是要继续彻查还是就此结案,他都会毫无异议直接接受,要打就打,要退就退,这就是他该做的。
薛放扫了眼萧太康身后的王参军跟赵副将等人:“如果我说此案尚有疑点,还需要彻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