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不注意,便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迅速地亲了亲,也能暂时止渴。
等送了杨仪上车,薛放回到后衙。
隋子云才又喝了药,见他步伐轻快地进来,便道:“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从之……”
“嘘!”薛放忙捂住他的嘴:“在这里不要这么叫她。”
隋子云道:“这是为什么?”
薛放就把先前在照县时候的行事告诉了隋子云:“你要说出这个来,万一给有心人听见,猜出她是杨易,可怎么办呢。”
隋子云忖度着:“那你跟……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薛放先是含糊。
“哦,”隋子云打量着他:“没事就算了。”
他不再问下去,薛放却有点着急:“什么叫没事?”
隋子云道:“你方才不是这意思么?”
薛放啧了声,欲言又止,见隋子云在外头躺着,他便把靴子脱了,一翻身到了里间:“我还没说,你少胡猜……”
隋子云侧目。
薛放见他竟还是不问,自己终于忍不住。
“我,”小声地:“……我喜欢她。”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虽声音不大,却把隋子云震动的几乎要跌下床去。
“是、是吗。”隋嬷嬷有点狐疑地望着薛放。
“你是什么语气,”薛放瞪着他:“你是不信?我告诉你,我喜欢杨仪,杨仪也喜欢我。”
微微扬起下颌,就仿佛在宣告什么不容分说的正经大事。
隋子云垂眸,唇角微微上扬,喃喃道:“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薛放笑道:“你也这么觉着?”
隋子云道:“我并不是在夸赞谁。”
薛放敛笑:“那你在说什么?”
他们在羁縻州朝夕相处,若说最了解薛放的人,那必定是隋子云了。
薛放性情洒脱不羁,是个最自在快意的少年,对薛十七郎而言,什么男女之情、儿女情长之类,对他毫不沾边。
在其他军士还能偶尔喝个花酒之类的时候,他却连女色都从不亲近。
甚至于认识了杨仪,当时薛放不知杨仪是女子,只当做是个男人……但隋子云暗中瞅着,却旁观者极清。
可虽然隋子云看出薛放对于杨仪已经情根暗种,但偏偏这位呆小爷自己懵懵懂懂,丝毫不知。
如今,柳暗花明,却“明”的有点太厉害了,他居然跟突然开窍似的……竟能主动开口承认自己喜欢杨仪。按理说以他的脾气,就算喜欢,也不至于就如此明晃晃嚷嚷出来才是。
这种转变,让隋子云措手不及。
“你真的……”隋子云有点惊奇。
薛放躺在里间,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他抬起胳膊顶了顶隋子云:“真的什么?”
隋子云哑然失笑:“情窦初开啊。”
“情窦……”薛放的脸突然有点热,他觉着两个人靠得有点太近了,于是忙在床内转过身,自己到了床尾,跟隋子云抵足而卧,他喃喃地,“这个词,有点意思。”
这么面对面的,隋子云却更能看清他的脸色了,十七郎本就生得好,如今这张脸上多了点淡淡的情动的红,看的隋子云在羡慕之余,有点莫名的惆怅。
他想到方才看到薛放偷偷地握杨仪的手的举动,思忖片刻,道:“那你可想过以后?”
薛放抬眸,这次他心有灵犀地明白了隋子云的意思,即刻来了精神:“当然想过!这还用说?”
“是么?怎么想的?”隋子云有点意外。
“定亲啊!”薛放睁大双眼,好像在鄙视隋子云连这个都没想到。
隋子云震惊。
他也看出薛放跟杨仪之间的情意,而薛放也当着他的面坦白了,但若说起“定亲”……
对隋嬷嬷而言,仍是有些太超过了。
他半信半疑地问:“你当真这么想的?”
薛放道:“那还有假?不然我跟你要什么钱呢。”
隋子云只觉着一口气没上来,竟咳嗽起来,薛放忙挺身坐起:“怎样?”
“没、”嬷嬷摆摆手:“你先前说的钱,就是为这个?为定亲……莫非是聘礼之类?”
薛放道:“不然呢?”
“你……”隋子云张了张口,匪夷所思:“你怎么……”
这个人,原本连男女之情都不沾边的,为何突然间跟服了什么灵药似的,开始突飞猛进?对隋子云来说,就仿佛那原本清心寡欲的和尚道士,突然间还了俗,而且还大鱼大肉了起来。
他觉着很奇怪,不由问道:“你、你怎么就想到了要定亲呢?”
薛放一怔,想了想,道:“其实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