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砍死的女人,而他的致命伤是肚子上,用的是一把长尖的杀猪刀。”
薛放问:“为什么又判断他是自杀的?”
俞星臣道:“那杀猪刀只有一面刀刃,捅入腹部,刀刃是向上的。”
薛放跟陈献对视,陈献道:“这就有点武断了吧,就算是自杀,也未必刀刃向上。”
俞星臣道:“这里有仵作的记录,如果是他杀,通常不会是刀刃向上,因为不好用力,而自杀,可能是因为他握着刀砍人,顺势回刀、因而没来得及调转刀刃。”
陈献笑道:“这个仵作有点东西。”
俞星臣道:“据说是秦仵作的徒弟。”
说到秦仵作,提醒了薛放,他赶忙跑到厅门口,吩咐小梅:“去让屠竹封两个礼金红包,给秦仵作家里送过去。”
小梅答应着,正要走,薛放一咬牙,吩咐:“别太简薄了!”
陈献问:“他家里有喜事?那也犯不着包两个红包吧?”
薛放嘿嘿笑了两声。
陈献何等聪明,看着他笑的那样,一下子想通了:“哎哟,这就替人出起钱来了。以后还有什么都由你包办了?”
“闭嘴。”薛放轻轻地打了一下,动作堪称温柔。
俞星臣觉着自己不该这样聪明,在薛放开口说“两个红包”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了,甚至不用出声询问。
咳嗽了声,俞星臣道:“总之,这第一件案子要么跟蒙面人无关,要么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隐秘。除非是将那蒙面人缉拿归案才能知道真相了。”
陈献思忖着,突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俞星臣跟薛放都望着他。
陈献看看两人:“目前已经证实的黄、方两家案子,都是女人不同意,为了男人却最终愿意了。那……要是这第一件案子的女人咬牙不从呢?”
俞星臣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女人不肯答应,就算蒙面人想用丈夫的命来要挟,她也不应?”
陈十九郎道:“是,倘若她宁肯男人去死,也不肯答应呢。”
薛放说道:“那么那蒙面人一定会杀了男的,开始的时候不是说了么?”
“可是不管是黄家的案子还是方家,都没有过这种例子,方炜之所以死,是因为他想反抗。但如果第一个案子的男人没想反抗……只希望他妻子救自己一命,可妻子反而誓死不从,你猜他会怎样?”
“钱三娘能这样就好了。”薛放嗤之以鼻道:“他又能怎样?一个男的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已经是无能窝囊了,反而要妻子保护自己,简直已经妄为男人,也不配为人夫,叫我说,他该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俞星臣瞥他。
陈献则笑道:“你啊,你想想姓黄的开始通情达理,后来却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样子,这种涉及脸面跟生死的事情,会把人逼得不像人的。”
薛放皱眉:“你的意思莫非是说,这男人因此痛恨妻子,所以才杀妻?这也太……”
十九郎道:“只是推测。当然也有别的可能。”
薛放道:“假如你猜的是真,那他怎么又自杀了。”
“杀人之后,愤怒发泄,自然就镇定下来,杀人者死罪难逃,又或者他愧疚所致,一时冲动连刀刃都来不及转换就自杀了,也是有的。”
三人沉默。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俞巡检,薛参将,外头有个女人来了,说是告状的。”
俞星臣道:“跟我们何干。”
“那女人说,他家女儿先前自缢身亡,也系家中两口夫妻矛盾,怀疑也是跟大人们所查案子有关。”
三人各自惊讶,薛放道:“快把人带来。”
进来的女人大概三四十岁,愁眉苦脸,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大叫冤枉。
俞星臣叫她安静,把事情一一说来。
女人道:“我听说巡检司官爷在查南外城的案子,就想起我家云姐儿来,先前她嫁给了南外城苏家,本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苏家就要休妻,整天吵闹的厉害,后来有天我家姑娘竟上吊自杀了,当时还未觉怎么样,现在看来,必定是他们家害死的!”
“确定是自缢?”
女人说道:“之前顺天府查看过,定了是自缢,可我家云姐儿嫁过去后并未犯错,他们家原先也十分夸奖,为什么就要休妻?这不是逼人上死路吗?我如今疑心是他们下的毒手。请大老爷们伸冤!”
俞星臣问:“你女儿最初哭闹是在什么时候?”
“回大人,是大概两个月前。”
“那你女儿没有跟你说过别的话?”
女人垂泪:“那时候我家姐儿一直病歪歪的,像是有心事,我问她怎样,她、冷不丁冒出句不想活了之类。我只能宽慰她,问是不是女婿出了何事,她只摇头。我质问女婿,女婿也只说无事,谁知越闹越是厉害,我便想,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