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看廖小猷相貌不凡,心里是喜欢的,可又知道他性情鲁直,在巡检司内恐怕又另外生事。
但这等人物往外推,又舍不得。
葛静在旁看了出来,便对冯雨岩道:“将军,如有疑虑,暂且不必收编,就叫他近身跟着小侯爷、权当是个侍官就是了,等历练过后,觉着妥当……或者他立了功,那时候再顺理成章地收入巡检司,岂不好?”
于是一拍即合,冯雨岩便叫廖小猷去领一身军汉的衣袍,暂时负责跟在薛放身旁就是了。
他还担心廖小猷不会满意这个安排。
不料廖小猷并没在意,只问道:“这里有吃饭的地方么?”
冯雨岩跟孟残风都愕然。
葛静笑道:“有有有,先前小侯爷在这里住着,每日自有饭食供应,不必另外花钱。你若也在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你吃的。”
此时说这话的葛队正,当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为这句话而痛哭流涕。
这里才做了安排,俞星臣前来拜见,见廖小猷也在,便向着他点点头。
小猷道:“白脸的,昨儿多谢你拦着我,不然我就真闯祸了。”
俞星臣忙向他比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多言。
廖小猷倒明白,偌大的个子,吐了吐舌,见老关在外头招手,他就赶紧转身出门去了。
冯雨岩明知有事,可俞星臣不想说,他便不问。
只道:“才自海州回来,薛放不必说,身上带伤,至少给他一个月的假期,你也一番劳累,总该歇息几天,怎么就来了?”
俞星臣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此刻巡检司内人手又紧,索性回来办差。”
葛静大加赞扬:“如今你可是封了爵的人,这等光耀,就算是在你们俞家,也是难得的吧?”
俞星臣含笑垂首,向他点头。
孟残风却难得的说了句公道话:“人家也是拿命拼出来的……这次海州之行,若不是派去的人得当,只怕万万不会得现在这个局面。”
冯雨岩深有同感:“海州的局势之诡谲,超乎我等想象,我只看星臣你送回来的折奏,就已经心惊流汗不止了。还好天佑我朝!”
葛静却小声道:“就是不知道十七的手臂……到底能不能恢复,连杨侍医也无能为力?”
俞星臣道:“杨侍医已然尽力,只是小侯爷的手臂被斩断了筋脉,一时之间难以恢复也是有的。假以时日,未必不会缓和。”
孟残风道:“我看那个小子不是凡品,断断不至于就栽在这上头。”
葛静道:“我今儿想去看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看向冯老将军。
冯雨岩说道:“想去就去,他这次确实立功不小。”
孟残风突然道:“前些日子我听钦天监的人说,扈远侯请王监正帮忙批八字,择成亲的日子呢……也不知真假,难不成会赶的这么急?”
俞星臣以为自己已经古井无波了,听到“批八字,成亲日子”,心里突然一凉。
今儿一早上,薛放醒来,那从沁州开始跟着他的小兵已经熬好了药,巴巴地等着他喝。
薛放闻着味,一阵阵地犯恶,可想着杨仪说“一次也不能少”,竟咬牙切齿,把一碗汤汁跟喝毒药似的灌了下去。
才在强忍不适,外头扈远侯到了:“醒了?觉着如何?”
薛放还只穿着中衣,没起身整理。
扈远侯一眼看到他两个肩膀明显地挑着,惊了惊:“穿着外袍我还看不真,竟真瘦了这许多?”他走过来,心疼地捏捏薛放的肩。
薛放忙晃动肩头,想把他的爪子甩开般:“别乱动。”
“我看看有什么打紧的?”扈远侯满目忧虑,关切问:“伤口还疼吗?先前也忘了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薛放道:“都习惯了。”
扈远侯一震:“我看看……”他举手要脱薛放的衣裳,薛放抬手挡住:“别动来动去的啊,我心里烦着呢。”
薛侯爷立刻知道他身上确实还有别的伤:“你、你这个小子……”
“不用这幅脸色,”薛放却不以为然地:“又死不了。”
“呸呸,别叫我听见这个字。”
薛放没好气:“那你就别到这儿来。”
扈远侯背着双手,想了想:“我其实有正经事跟你商议。”
薛放抬手轻轻地抚胸,不以为然:“什么正经事。”
“就是跟杨家的亲事,”扈远侯思忖着:“既然你终于回来了,我想就尽快地去把亲事定下,只是有一件事情倒要先问过你。”
薛放本来没兴致跟父亲“推心置腹”,蓦地听到“亲事”,精神百倍:“哦?”
扈远侯道:“我请了钦天监的王大人批了你们的八字,你们两个,天干地支相生,八字倒是极合的。”
薛放摆出一副“我早知道”的架势,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