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这么巧了?怎么不弄错别的,偏是坏药性的东西?”
说了半晌,外头一个小厮来:“斧头,侯爷叫你。”
斧头不知何时,便又叮嘱那小兵千万别离开,自己去见扈远侯。
进了正厅,扈远侯问斧头:“杨侍医给十七看的如何?”
斧头道:“正在看,我没跟着,还不晓得呢。”
“那他服药如何?”
“呃……”
斧头正支吾。扈远侯道:“为何有人听说,你在吵嚷说什么药有问题,有人要害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原来斧头跟小兵熬药的时候,门口有小厮经过,竟然听见了,不敢怠慢,偷偷地飞奔告诉了扈远侯。
斧头本来就气不忿,明明是有人捣鬼,薛放却做主不肯声张,斧头怎么能忍这口哑巴气。
此刻见扈远侯问,斧头毕竟小孩心性,忍不住便把杨仪发现药不对,叫士兵拿来查看,发现玄参等等说了出来。
扈远侯极为震惊:“这么说?果然药里加了不该有的东西?”
斧头道:“仪姑娘说是玄参,跟黄芪相反的,会坏了当归补血汤的效用。”
“为何会这样,杨侍医怎么说?”
斧头刚要开口,心中一动:“杨侍医倒是没说别的,只怀疑是药铺子里的人弄错了。”
“那十七呢?”
斧头咕哝说:“十七爷也说没什么大事,叫不用吵闹了。”
扈远侯拧眉看了他半晌,挥挥手道:“你下去吧……对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我会处理的。”
斧头的眼睛这才亮了。
恰好门口小厮来到:“巡检司葛大人来探望十七爷。”
扈远侯叫斧头自去,起身迎了出去。
葛静这次不似上次般越过扈远侯,这回他是代表冯雨岩而来的,故而十分正式。
先同扈远侯寒暄了半晌,主要是夸赞薛放此番海州之行的功绩,又说起皇上的封赏之类,葛静的嘴自然是哄死人不偿命,扈远侯也甚是欢喜,便陪着他来见薛放。
本来以为杨仪在这里,不料到了才发现,屋内只薛放一人,葛静忙上前嘘寒问暖,扈远侯左右张望,问伺候的小兵:“杨侍医呢?”
“方才给十七爷看过之后,杨侍医便去写药方了。”
此刻在一墙之隔的偏院之中,杨仪却并没有在写方子。
她听着薛放院中葛静等人的热闹之声,一边轻轻地抚摸豆子,一边问斧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斧头为难:“这是府里的机密,要是给十七爷知道是我说的,怕要打我。”
杨仪温声道:“他不敢。斧头……你要知道,有些话,十七他自己不好跟我说,这就得靠你了。你越发跟我说清楚了,我才知道怎么替他处置。”
斧头忖度片刻:“我其实也知道的不很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
“无妨,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杨仪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斧头走过来,在台阶上坐了,说道:“我们府里曾有个大爷、就是十七爷的兄长,仪姑娘可听说过?”
杨仪道:“有这么个印象,可并不很明白。”
“只因他死的早,所以现在没多少人记得了,那位大爷可是我们夫人亲生的。”
杨仪心头一动:“是吗?但为什么竟身故了?”
斧头道:“这件事,府里头严禁私下议论,连我都只听说了一点,据说当年,大爷对于十七爷本来是很照顾的,可那年北地蛮夷犯境,本来侯府不必派人,但大爷竟主动要去北边从戎,夫人为此哭死过去几次,侯爷也劝,竟仍是没拦住。最终……传了噩耗回来。”
杨仪的心嗵嗵地乱跳,口干舌燥。
斧头有点疑惑地说:“据说消息传回来后,夫人当场厥过去,后来醒了,又差点疯了,竟大骂十七爷,说是他害死了大爷。”
杨仪心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反正她是这么叫嚷的,也许是因为大爷的死弄的神志不清吧,后来好了,倒是没听再说起过。”提起往事,斧头也有些难过的,叹气:“我曾经听府里的老人偷偷议论过,说那段时候,府里愁云惨雾,侯爷的心情自然也好不了,甚至连他都觉着大爷的死跟十七爷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十七爷的亲生娘亲也在那时病死了……十七爷才索性去了南边的。”
杨仪越听心头越沉重,怀中的豆子似乎嗅到了不对,蓦地抬头,乌溜溜地双眼看着杨仪。
杨仪察觉了,摸摸它的头,耳朵:“你也担心了,是不是?”
豆子唔了两声,杨仪道:“难为他……竟什么也不说。”
斧头又对杨仪道:“仪姑娘,你千万别透给十七爷,他不愿意提这件事,更不喜欢别人说。”
杨仪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