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他身上有主人的气味,便过来围着不住地闻。
俞星臣摸了摸豆子的头,又看向那小黄狗。
屠竹道:“它果真皮实,现在已经好多了。能跑能跳,也挺能吃。”
此时小黄狗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俞星臣的腿上,伸出舌头去舔他。
灵枢见它这样,忙要将它弄下来,俞星臣望着小狗乌润的眼睛,却也还是摸了摸它的脑袋。
狗不会说话,但俞星臣瞧出它是在关心自己。
突然间,就有一种奇异的感动。
这只狗子对他的关心……应该是最最纯粹的吧。
灵枢叫人去烧了水,俞星臣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
更衣的时候,稍稍觉着头疼,灵枢忙问他觉着如何,又给他揉太阳穴,顷刻,似乎有所缓解。
出来的时候,却见黄狗趴在门口处,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
门外却是豆子,跟它面对面地趴着。
这一刹那,俞星臣竟从两只狗子的身上看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正打量中,灵枢从外领了蔡太医前来,道:“先前大人头疼,我总不放心,还是让太医给看看。”
俞星臣见已经带来了,便寒暄落座。
蔡太医给他号脉,听了会儿,说道:“放心,俞大人这并不是疫症,倒像是……有点七情郁结,又或者是操劳所致,我如今给大人开一副‘四花解郁汤’,可以降逆化痰,调气散郁。”
俞星臣颔首。
蔡太医又道:“此病说大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俞大人可要放开胸怀,也不要过于操劳……免得酿成大症候。”
俞星臣道:“是,多谢提醒。”
灵枢陪蔡太医离开,不多时提着两包药回来,熬了一副先给俞星臣喝了。
这四花解郁汤顾名思义,有四种花,分别是玫瑰,绿萼梅,并佛手花、厚朴花四种。
配合姜半夏白茯苓等,且有甘草在内,并不似其他药一样厚苦,反而有些些许回甘的香气。
俞星臣喝了一碗,这才出了巡检司回府。
只是才出门口,小黄狗便立刻站起来,竟是要跟着他。
俞星臣意外,往外走,见那狗子亦步亦趋,引得豆子也尾随而至,幸亏斧头及时赶来,道:“豆子,你这反叛,难道改姓俞了?”
俞星臣哑然,灵枢道:“胡说什么?”
豆子忙笑道:“我一时口没遮拦,俞大人别怪我,只是看着这小黄跟大人颇为亲近……”
俞星臣垂眸看着黄狗,见它正向着自己摇尾巴。
他心中一动,便对灵枢跟斧头道:“不用拦着,若它要跟着,就带它回府吧。”
俞星臣本是想,这黄狗必定跟着自己走到门口就停了,谁知竟似知道人意,俞星臣出门,它也出门,俞星臣上马,它就在前头。
灵枢啧啧称奇,又想俞星臣的心情不佳,既然喜欢这狗儿,叫它跟着也是无妨,至少有解闷之效。
之前俞星臣以为,府里催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
等回到府里才发现,竟然另有用意。
原来先前,在疫症之前,府里来了几位客人。
俞鼎的二子俞西骁,时任舜州通判,他的上司知府大人十分赏识,做主给他说了一门亲。
对方叶家,也算是舜州本地名门望族。
虽是上司的美意,只是俞西骁不敢自专,便请示府里。
毕竟俞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要经过长辈的首肯才成。
俞鼎跟俞鼐商议,竟不知那女子是何等品貌,虽说是知府的美意,但这面子也不是不能拂逆。
不过看俞西骁的意思,他已经见过了那女子,言辞中有些内敛的中意。
俞鼐便跟俞鼎说:“西骁不是那种没见世面的毛头小子,他既然看着好,那必然不错。就叫他自己做主罢。”
俞鼎便写信,让俞西骁自己拿主意,便宜行事就是了。
于是,俞西骁便在舜州成了亲,妻子叶氏。
近日,这叶家里的有一位公子要上京谋差事,府里有一位小姐,也就是叶氏之妹,想一并随行来见见京城的繁华。
因为他们在京内并无落脚之处,俞西骁自然便让他们暂且到俞家借住一阵无妨。
杨登进陈府的那天,正好这一行人也到了。
也幸亏他们是进了俞家,毕竟这正是九门落锁,满城惶然的时候。
这数日,徐夫人也跟那叶小姐相处了一阵,见这小姐的品貌算是上上,言谈举止,倒也很可人意,虽不是京城内的名门淑媛,但也规矩谨慎,有点入眼。
如今疫症转好,徐夫人才忙催着问俞星臣如何,就是想让他回来,至少亲自看一眼。
俞星臣入内见徐夫人,意外地发现在徐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