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在府里休息了两日, 每日两副四花解郁汤,加上他自己有意调理,身体总算恢复了正常。
期间, 他去大房给俞鼐请安, 又跟俞太息碰了头。
之前国子监出了那件事后, 皇帝震怒,下令整饬。
如今之前的司业已经被罢免, 皇帝升了俞太息为新任司业。
俞太息大力整肃国子监内上下学风习气,但凡有作奸犯科欺凌同窗的, 不管是哪家权贵公子, 轻则记过,屡教不改的,便除去学籍,毫不留情。
加上之前乔小舍那几个人胡作非为,却遭受了“天谴”一般的恶惩, 此事众监生口耳相传, 添油加醋,说的可怖非常,足堪警醒世人。
就算是有些仗着家里势力想要为非作歹的,却也要好好地想一想个中“因果”, 一旦发生, 自己是不是能够承担。
俞太息照例问过俞星臣在外头的情形,又道:“元如璧……一直没有消息?”
虽然巡检司已经发了海捕文书,但确实无迹可寻, 元白就仿佛飞天遁地了一般。
而对俞太息跟俞星臣来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说了正事, 俞太息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俞星臣问他如何,俞太息道:“我是不愿意说的,不过,之前一太太叮嘱过,说你最听我的话云云,所以让我劝劝你。”
俞星臣疑惑:“劝我什么?”
“还有什么?无非是赶紧地成家立业。”俞太息无奈地叹气。
俞星臣惊动:“什么?母亲竟然连大哥哥也找了?”
“你要再不从,只怕还要去找父亲……兴许已经找了呢。”俞太息道。
俞星臣拧眉。
“对了,那位什么……叶小姐,你见过了?”俞太息问,“觉着如何?”
俞星臣苦笑起来:“哥哥,休要问这话。我哪里有这种心思。”
“你没有这种心思?是对她没有呢,还是对所有人都没有?”
俞星臣听俞太息问的有点怪,不由抬头。
“之前你们去国子监的时候,”俞太息迟疑着:“我怎么觉着你跟那位杨侍医、杨仪……”
俞星臣隐约有点悚然,喉头竟然不自觉地一动。
俞太息盯着他,却看出了俞星臣流露的那点“不打自招”。
有点惊异地,俞太息说道:“她、她已经跟薛家定亲了吧?”
言外之意是,若没定亲或许还好说,但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为什么俞星臣竟然会生此意。
这不该是他能干的事儿。
俞星臣的唇动了动,垂眸:“是啊。已经定亲了。”
“那、”俞太息在学问上头头是道,可这种儿女之事,他实在知道的有限,只尽其所能道:“所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不芳草’。想开些吧。”
说了半晌,俞星臣起身回房。
正快到书房,就见灵枢气冲冲地从廊下奔来。怀中却抱着那只黄狗。
俞星臣一怔:“怎么了?”
灵枢的脸被气得发红,赶紧告状:“大人,快管管那个什么叶家的丫头吧,她们把小黄捉了去,若不是我及时救回来,不知怎样呢!”
小黄狗被灵枢抱着,微微发抖。像是受了惊吓。俞星臣皱眉:“她们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叶家的那两个丫头跟着从角门跑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矮些的,猛地见俞星臣在跟前,一下子站住了脚。
灵枢回头,匪夷所思:“你还敢追来?”
俞星臣有点动怒,他想到乔小舍等的所作所为,以为这两个丫头也心怀不轨。
“你们想干什么?”转身对着那两个丫头,他沉声问。
他是审案子的好手,最狡猾残忍的凶徒都禁不住他这沉声一问,一瞥。
两个丫头只觉着不寒而栗,那矮个子咽了口唾沫:“我、我想给你换个好的……”
“什么好的?”
“当然是好的、狗了……换个西施犬行不行?或者叭儿狗?总之比这只名贵多啦。”她似乎觉着这是个绝世的好主意。
俞星臣目光闪烁,忍住了几分怒气:“我不需要。我的事情也不许你们插手,以后谁要是敢动这只黄狗,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正在这时,叶蒨儿带了丫鬟,从院门外走出来,惊愕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俞星臣并无好脸色,冷哼了声:“姑娘请管好自己的丫鬟,你若管不了,让我管的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他交代了这句,转身就走。
身后是叶蒨儿的声音,似问那丫鬟:“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明明是好心嘛!”丫鬟委屈,好像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南外城。
杨仪换了解毒活血汤,逐渐感觉肺里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