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大小是个校尉,整天抛头露面,若突然失踪,更加引人生疑。”
侍从答了声“是”,又问:“进山的向导虽早已经有了,但他说,这时候不适合进山,野兽很多……”
胥烈摆了摆手。
侍从噤声,退了出去。
杨仪在隔壁房中,安抚决明让他先睡下。
决明拉着她的手,他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慧娘了。
好不容易哄他睡倒,杨仪把外间门的夹袄脱下来,解开外裳跟中衣,看向自己的右臂。
从先前醒来之后,右臂就一阵阵地疼,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料低头看去,才发现竟是乌青的几个手指印,触目惊心。
起初她以为是胥烈等人所为,可心头一转,忽然想起在马车里的时候,自己差点跌落,而俞星臣那及时地伸手一拽!
原来,是他……
正在发怔,桌上灯影一晃,竟是胥烈走了进来。
杨仪猝不及防,忙将中衣跟外裳拉起,极快地系好衣带。
她本是坐在床边,看见他进门,便又站了起来。
胥烈走到桌边儿上,笑微微道:“你可真是,走到哪里都改不了当大夫的本性。令人操心。”
杨仪道:“少主是怕有人疑心?”
胥烈哼道:“比如那个李校尉,一双眼睛很讨人厌,还好他走开了……若还纠缠,就不好说了。”
杨仪之前当着李大人的面否认自己是永安侯,就是怕暴露身份,神鹿这些人哪里是摩天死士跟沙狐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但她也担心胥烈机警,万一看出什么来,对李大人不利,那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胥烈见她不语,便走近了些:“你为这个人担心?”
杨仪看他靠近跟前,就退后了半步,不料胥烈竟仍不止步,逼得她退到了床边。
“少主这是在干什么?”杨仪皱眉。
胥烈挑唇道:“永安侯好像忘了,你可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是来跟你同床共枕的。”
杨仪匪夷所思,极为错愕。
虽然落入胥烈手中,她可是从没有料想过这种场面。
杨仪呵地一笑:“胥少主,请你自重些。”
“你当我玩笑?”胥烈轻轻捏住她的脸,垂眸对上她的双眼:“什么叫‘自重’?”
他虽没用几分力气,却已足够让她动弹不得。
杨仪眉头紧锁:“别叫人……忒看不起了。”
胥烈笑了声:“这么说原先你还看得起我?”
他靠得太近,几乎贴到杨仪的身上,她伸手抵住,却简直是蚍蜉撼树。
沉默中,胥烈的手握向她腰间门。
杨仪惊悸之余,突然想起来:“胥烈!你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
“解药……”胥烈似乎忘了这件事,喃喃了一声后,他道:“永安侯,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本来是想要杀了你跟俞星臣的。”
那场山顶滚雪,自然是他们故意为之。
但是此后的劫掠,却是临时起意。
就在马车倾斜的那瞬间门,胥烈在山顶上看的清楚,突然间门就转了主意,即刻下令摩天死士出手。
所以摩天死士斩断了马儿的缰绳,一是为了顺利掩护劫人离开,二是制造坠落的假相。
胥烈垂眸凝视着她:“所以你,倒是不用拿解药来要挟我,因为我曾经想一了百了,先杀了你的。”
杨仪屏息。
“我知道……”胥烈的目光逡巡:“你一定在想,杀了你我岂不是也相当于自寻死路?”
这确实是杨仪不解的。
胥烈轻笑:“可只要想到,倘若杀了你,能让薛十七痛不欲生,我以这条命来换倒也甘愿。”
“那你为何变了主意?”
胥烈道:“因为我觉着……留着你们,也许更有趣。”
大手在腰间门一紧,他缓缓垂首。
杨仪眼睁睁地看着他逼近,忽然道:“胥烈,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恨十七?据我所知……他先前从未见过你!”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