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舍尔捏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既然是你所爱重的人，又怎么轻易便跟他分开。”

程言垂着眼帘，看不清楚神色。

埃舍尔嗤笑，“想必是你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否则有在这里叫屈的时间，大可以找过去。”

程言伸指摩挲着滚烫的杯身，轻轻开口。

“埃舍尔先生说的没错，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抬眼看着对方灰色的眸，触到片刻视线便躲闪开来。

“我也想过，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他，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他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埃舍尔被这句话触到心头，即将出口的刻薄话被咽下去，看着程言垂着头的样子，手心有些发痒。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晚了，他已经不在我身边。”

程言语气更加哀戚，按着桌子无力地伏在上面。

埃舍尔看着程言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内因为他的在意感到一阵熨帖，开口说的话都温和几分。

“你现在能意识到也不算晚。”

程言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编织出已经被赞迪克抛弃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悲惨情景。

“已经晚了，他离开我那么久，说不定早已经找到新欢，孩子估计都生了好几个了。”

埃舍尔：“……”

控制额角的青筋，埃舍尔咬着牙开口，“这么看，你弄丢他的时间，还真久。”

程言眼泪淌下来，“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那么聪明，一定有好多人想给他生孩子。”

埃舍尔：……荒谬。

“可是我不会生孩子怎么办，他一定会更嫌弃我，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额角青筋再也控制不住，埃舍尔手中茶杯被捏碎。

“你就那么确定，他喜欢孩子。”

程言泪流得更凶，“连孩子都不喜欢，那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们注定，没有缘分。”

好，没缘分是吧，哼。

重重甩下手里的碎瓷片，埃舍尔径直站起。

“我看你需要冷静一下，告辞。”

一路走到踏鞴锻刀场门口，埃舍尔不经意回头，往桌子旁看一眼。

程言还趴在那里，隐隐能看到后背的起伏。

埃舍尔无奈，无语，又有点心疼。

伸手揉了一下心口。

果然，某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气到自己。

什么该死的孩子，自己从来没有在程言面前提过孩子。

……倒是在璃月时曾用小九扯谎。

可程言，当真会这般在意吗。

想到小九变身前迷你的身体外形。

多托雷沉思。

其实……想改造出一副形似人类孩童的身体，倒也不难。

站在锻刀场门口，埃舍尔抱臂，他明面上说的可是要来找丹羽的，结果被程言一段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气得提前出来。

可现在也不便直接离开，今日找丹羽还有要事。

在门口呆立半晌，埃舍尔看着程言还没有从桌上爬起来的趋势，眉头微蹙。

……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已经能想象出程言眼睛通红的样子，埃舍尔心情有些烦闷。

如此情绪化，动不动就哭，遇到事情怎么能保护好自己。

抬步正要往里走，也不打算找什么理由。

脚还未踏进去，便见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年步履匆匆地跑下来，一下子就坐在程言旁边的椅子上，还凑头靠近程言，看上去亲近无比的模样。

……

若干时间后，小九已经成功被赞赞改造成小孩子模样。

来到至冬的言言（捂脸痛哭）：你竟然真的背着我有了孩子！

多托雷（理直气壮）：是又怎样？

这下可以光明正大说自己和言言有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