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这一趟采访,从杜娟小时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长大了又如何被全家人吸血,差点被绑着嫁给一个傻子,所以有事情都弄清楚了。
他这次过来找村长,是想要加多一个上坑村这边的证人,不然全部都是外面的信息,说服力没那么强。
听闻程逸是记者,还要是过来采访有关杜娟的事,杜村长直摆手,还让他们赶紧走。
都是杜姓,还沾着点亲戚关系,村长不可能跟程逸说实话。
程逸不走,随行的两个壮汉还将生产队办公室的门给卸了。
村长见势不妙,就想用喇叭叫人过来,程逸笑呵呵地对他说:“杜村长,你先别急着赶我,今天我过来,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啊。上个月,省里发的学习文件你都看了吧……”
程逸在生产队办公室差不多呆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总算是收拾好本子跟笔走了。
他是陌生面孔,身边又带着两个人,尽管来去没有声张,还是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这事向山花很快就知道了,她跑去办公室那边问,那人是谁,跑过来干什么的?
村长夹着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笑道:“没事,上面下来送资料的。”
“噢,这样啊。”
按村里的亲戚关系,向山花还得叫村长一声叔,两家平时有什么都是相互帮忙的,所以她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回去了。
只不过还没到家呢,隔壁邻居急匆匆跑过来,老远就叫,“耀金他娘,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家来人了!”
来人,什么人?
向山花迎过去,“干啥啊,慌慌张张的。”
这两天向山花做着白日梦,可神气了,对谁都颐指气使的。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你吼我干啥啊?你们家来警察了。”
“什么?”
向山花一听,有些傻眼。
赶紧跑回去一看,可不就是嘛,还来了三个。
杜九平在,杜耀金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警察说明了来意,原来死丫头报案了。
对着那些记者,向山花张口就能胡来,反正不是啥大事,她只是说,要不要求证是人家的事。
但面对派出所的,可就不能那么随便了。
报纸上那些打骂姐妹,辱骂亲生父母等等,确实没有相关证据。
没有证人跟证据,怎么可以上报呢,这就是胡说。
胡说?
天杀的,当父母的随便说几句儿女这还犯法么?
向山花不听,在院子里打滚撒泼。
派出所的本来还想告诫一下,让他们认识到错误,登报道个歉什么的就算了,毕竟是一家人,侵害名誉也不算什么大案,一般都是让两人私底下和解。
可老俩口根本不听,一个在地上打滚,一个自认为自己没错,是杜娟不给赡养费在先。
你真觉得有问题就去起诉啊,搞这些事情出来干啥?
派出所的也是无法,摇了摇头,只得走了。
既然没办法私底下和解,那么也只能让受害人直接起诉了。
向山花见人一走,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九平,他们不抓我们了?也不罚款?”
杜九平说:“家事,怕个屁。”
是的,先前二女儿就说了,这是家事,就算警察上门也奈何不了。
哈哈,死丫头啊,还找警察上门,失策了吧。
这次不交出开店的手艺,饶不了你。
杜娟早就猜到两个老的不会认错道歉,当天就请了律师准备好材料直接起诉了。
只不过传票什么的还没那么快送到。
隔天,杜荷回娘家了,问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听闻杜娟报警,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那些人既然已经走了,应该没事的。
杜荷书也读得不多,根本不知道这些,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乐呵呵地吃着向山花给她弄的鸡蛋糖水,等着报社的人上门。
第一次找过去主动曝光信息时就跟那边说好了,两天之后再来个后继报道,持续增加热度。
只不过几人左等右等,直到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见人来。
向山花就说:“那人搞什么?要是今天不来,我们就找别家算了,反正城里好几家报社,又不止他们一家。”
前两天来了好几波人,向山花早就飘了。
杜荷说:“既然之前就是那边报道的,后继还是让他们报吧,别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上次,在想到弄个报道逼杜娟就范之时,杜荷就偷偷先去了两个报社打听情况。
那些正规的大报社并没有那么好骗,所有的报道他们都是需要查证跟核实才可以进行上报的,造假他们会负法律责任。
也就后面找到的这个报社,他们说可以报,但要曝料者写一份责任申明。
杜荷当然不可能写这种东西,骗老俩口签了。
所以这其中的风险她也是知道的。
当然了,杜荷倒也没将这件事情想得多严重,就觉得真要闹到派出所,大不了也就是赔礼道歉吧,还能怎么的,这可是杜娟的亲生父母,总不可能因为说了几句话就坐牢吧。
所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