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一口气列了好几个罪状出来,除了最明显的伤害跟虐待,还有辱骂,精神摧残之类的。
这一连串的罪名直接把曾卫国弄傻眼了。
他是大男人,打自家婆娘,这也犯法?还要坐牢?
曾卫国指着杜兰,“她是我媳妇。村子里那么多男人打媳妇的,难不成都犯法了?那你们怎么不去抓他们,非得抓我?”
于主任一听这话就拍了桌子,“人家有像你这样把人打进医院吗?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像你这样的顽固份子,就应该加重处罚。”
曾卫国回想了一下,的确他下手有些重,可谁让杜兰私藏还要反抗呢。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这些人认定了他打人,被抓那会他已经解释过了,他们根本不听。
曾卫国对于主任说:“下次我不打就行了,没这么严重吧,还要告我?”
于主任呵笑,“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说不告不告。杜兰同志连律师都请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等着法律的审判吧。”
曾卫国郁闷了,有些难受地抓了抓头发,很憋屈地对杜兰道:“杜兰,以后我不打你了,别告我成不?”
杜兰冷笑,“你也可以请个律师应诉。”
请律师,请什么律师呢,不要钱啊!
曾卫国根本不懂这些。
他想了下又装着一副可怜样对杜兰说:“你妹妹的事情以后都不谈了,怎么样?你别这样,好歹夫妻一场,以后我不打你不骂你,我们好好过日子成不?”
杜兰指着自己还缠着纱布的头,“这就是夫妻一场的下场。”
这会,律师又开口了,“曾卫国同志,请不要引导跟威胁我的当事人,不然我就要再加两项罪名给你了。”
一直在旁边的民警也说:“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记录在案,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曾卫国被一群人围着,心态已经有些绷了。
他问:“那我能怎么办?”
于主任道:“请求受害者的原谅,争取宽大处理,少判两年。你现在的罪行,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三到十年?”
曾卫国眼睛都瞪大了,他指着杜兰,“人又没死,我干嘛还要判这么多年。”
旁边的民警一声吼,“人真要出了事,你就要吃枪子了。”
这……
也是!
呜呜呜呜……
曾卫国嘴一瘪,直接哭了出来。
一屋的人:“……”
也太没出息了,弄了半天就是个窝里横啊。
经过这一连串的恐吓,曾卫国的精神已经垮了。
他趴在桌子上哭啊哭,好一会,顶着满脸的鼻涕跟眼泪,“杜兰,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撤诉,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坐牢就行了。”
想着以后都要被关在这里,要跟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一起服刑,他心脏都受不了。
这会,杜兰的代理律师拿了两份文件出来。
“先把这个签了。”
“噢,这是什么?”
曾卫国不识字。
律师:“夫妻跟子女关系结束书。”
夫妻关系结束他知道,不就是离婚嘛。
可这子女关系结束书是个什么东西?
曾卫国有些茫然,满屋子的人就那么看着,也没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曾卫国也不知是想明白,还是接受了,问杜兰,“我签了你就会撤案。”
杜兰看了他一眼,“到时再说吧。”
她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先前杜娟跟于主任都跟她说了,就算接受调解,也不能表现出来,要让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中,以后才不敢反悔。
没错,现在派出所跟妇联的人在这里不是在审案,而是在调解。
杜兰当然也可以告曾卫国故意伤害,可因为是家暴案,到最后案子能不能判根本不好说,很有可能就是刑拘、罚款,写保证书,或是申请人身保护令什么的。
既然无法给他应有的惩罚,不如以此彻底摆脱相互之间的关系。
曾卫国虽然不会认字,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
两份文件签好,杜兰向民警跟于主任道谢,之后一行人直接就出去了。
目的达到,调解完成,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曾卫国茫然地看着那些人出门,之后问押他过来的治安员,“她撤案了吗?可以放我了?”
治安同志说:“不清楚。”
“那现在?”
“走吧,你的拘留日期还没结束呢。”
外面的大厅里,杜娟跟商小军带着立夏正等在那里。
见到杜兰出来,立夏连忙奔过去将她抱住。
“妈妈,爸爸有没有打你?”
见多了母亲被打的样子,立夏还是很害怕的。
杜兰摇头,含泪道:“没事,没事了。立夏,你要改姓了,以后跟妈妈姓杜,也不用再叫他爸爸了,他不配……”
这天晚上,杜娟在家里办了一桌家宴,请杜兰跟立夏过来吃饭。
杜兰很不好意思,小妹帮了她那么多,还要请她吃饭,怎么样都说不通啊。
不过她现在身无分文,连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