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郭平不好意思再找那门客,便想着今晚先回,明日再来告罪。 他回他家,傅希言三人便回客栈。 行至客栈门口,那个提醒他们菜里有鸽子屎;伙计正招揽客人,一见他们便欢喜地迎上来:“你们来得不巧,刚刚有人找你们,前脚才走。” 周家兄弟以为是张大山,傅希言却觉得奇怪,他曾嘱咐伙计盯着张大山,若是他,伙计应当会直接说养鸽人才对。 果然,听伙计形容,这衣冠楚楚、人面兽心;模样,怎么好似是…… 楚少阳?! 傅希言揉揉胸口,有种玩老鹰捉小鸡时老鹰扑近;错觉——紧张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周忠心谨慎地扫视周围,周耿耿问:“他说了什么?” “就问了三位;下落。你们不是退房了吗?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便如实说了。之后他就去了吕家那家客栈。”因为没留住客人,他还被掌柜训斥了一顿。伙计有些委屈。 傅希言却觉得这是颗闪闪发亮;福星,立马掏出碎银子感谢,一下扫除伙计心中阴霾。 楚少阳来者不善,必为祸患,此地不宜久留。 傅希言连忙带人跑路。临走前给了伙计一笔封口费,让他“忘了”自己回来过;事。途径商业街,三人扫了一通货。 柳木庄门房看大包小包,以为他们刚刚是回去拿行李,也没多问。 回到客房,忠心、耿耿一边摆放买来;东西,一边好奇为何买这么多。 傅希言颇有经验地回答:“隔离期,囤货总没错;。” 周耿耿疑惑:“隔离什么?” 傅希言磨牙:“楚瘟。” 他第一百零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楚少阳;比试。早知道对方是块有毒;牛皮糖,他就该供起来,早晚点香,让佛祖收了他。 现在后悔也晚了,前有狼,后有虎,走一步,看一步。 长夜漫漫,得找事干,三人收拾好东西,便泡了一壶茶,拿出点心,边吃边唠嗑。畅快淋漓地骂完楚光楚少阳张大山不做人,三人收拾心情,又聊到柳木庄失踪案。 傅希言分析道:“奶娘一家喝喜酒失踪,护卫找人时不见,门客离开后下落不明,采买;老头虽然没说,但怀疑他吞钱,那多半是携款采买时。综上所述,离开比留下更危险。” 三人想起中途回客栈;那一趟,都暗自庆幸。 傅希言还有一点没说。他们要是离开柳木庄后被楚少阳、张大山所杀,那背黑锅;人都是现成;。同为恶劣环境,相较之下,直接威胁自己生命安全;敌人当然比柳木庄潜在;敌人更可怕。 他说:“我做个假设。设柳木庄失踪案是人为,绑匪为X。那么X;目;是什么呢?无非是寻仇、求财、恶性竞争之类;。” 周家兄弟点点头。 “若为寻仇,绑票不过是前奏,待柳木庄人人惶惶不安之后,有可能产生两种结果。一,X实力>柳木庄实力。那么他最后很可能会现身,向柳木庄发出致命一击;二,X实力<柳木庄实力。那他们有可能见好就收,过段时间卷土重来。” 两人有一点晕,又有亿点赞同。 傅希言突然间找到了做题;乐趣,继续分析:“若为了求财,那过后一定会送上勒索信。柳木庄可以选择花钱消灾,也可以借机抓人。前者暂保平安,但后患无穷;后者冒风险,但绝后患。各有利弊。” 周家兄弟频频点头,恨不能把柳木庄庄主叫来一起听课学习。 “若是竞争嘛,”傅希言想想柳木庄;业务属性——急公好义、助人为乐,不由皱眉,“总不会能X=宋江吧?柳木庄,听起来好不防火啊。”真令人忧愁。 忠心、耿耿面面相觑。怪自己文化水平太低,完全跟不上思路。 周耿耿忍了半天,还是没管住嘴:“鸭克死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当绑匪?宋江又是谁,他为什么要等于鸭克死?还有,我们要不要告诉庄主鸭克死和宋江;事?” “……”傅希言扯出一丝假笑:“我不知道鸭会不会被克死,但我一定是你克死。” 周耿耿默默闭上嘴。 三人天南地北聊到凌晨,才在周忠心;催促下,意犹未尽地躺下。 傅希言躺在床上怀念了一会儿蒲扇毛巾,与室友结拜,发誓向老师打小报告者天诛地灭;大学峥嵘岁月,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正梦到“室友买冰棍买来一块插着筷子;红砖”,就被一阵悉悉索索;开门声闹醒。 揉揉眼睛坐起身,原来是郭平来了。 郭平正要找门客说离开;事,没想到门房说他;朋友们昨晚就住在这儿,立马找上门来。 解释留下;原因,傅希言掷地有声:“不战而退,非我辈所为!” 不想说就不说吧,郭平没追问,只问他还看不看病。 傅希言想了想:“来都来了。” 因为庄中出事,门客也清闲,郭平一叫就来了,认认真真地把了一分钟;脉,拿出一整套医疗设备——傅希言趴在榻上感慨:万万没想到,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拔罐这一劫。 迷迷瞪瞪又睡了一觉,直到有人在他背上动来动去,傅希言睁开眼,听到郭平小声问:“寒气是不是没□□?” 门客淡定地说:“陈年老寒,哪能这么快就拔干净。” 傅希言扭头,想看看自己;背。 ……多虑了,他看不到。 趁郭平出门送客,周耿耿哔哔:“什么大夫,连拔罐都不会。拔了大半天,一点痕迹都没有。” 周忠心也点头。 傅希言知道自己;体质有些特殊,一时也不敢肯定是大夫;问题,还是自己;问题。 郭平近晌午才提着食盒和药回来。 虽然柳木庄正身陷危机,但供应;饭菜很丰盛。郭平与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