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待遇只怕真的会很“贵”。 带着浓浓的担心,午时到了。 他让忠心、耿耿守在门口,自己进了当铺。 当铺掌柜依旧在嗦面条。 “典当还是赎……咦?”当铺老顾客不少,但天天来的还是头一个。掌柜连铜钱都没看,直接乐呵呵地问:“您又想打听什么消息?” 傅希言朝他勾勾手指,等对方附耳过来,才低声说:“昨天有人刺杀我,我想知道他是谁。” 当铺掌柜沉默了会儿,问:“他刺杀你,你是不是与他打了照面?” 傅希言回想当时的场景,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照了面,但没照清。 掌柜说:“看您说的,您当事人都没看清,我一个坐当铺的,哪能知道呢?” 傅希言疑惑:“你不是消息灵通吗?” 掌柜说:“我是灵通,不是通灵。” 傅希言不由失望,原来小说里无所不知的包打听都是骗人的。 掌柜怕他失望之后,自己失去一个舍得花钱的忠实客户,忙道:“这样吧,我有一则价值五两银子的镐京新闻,三两卖你。” “一钱。” 掌柜无语:“这是不是砍得有些太狠了?” 傅希言点头:“嗯。” 掌柜看着他,他也回看着掌柜。 半晌,掌柜悟了。他的意思是,我承认砍得狠,所以呢? 所以…… 掌柜还是忍痛收下一钱,朝他招手:“还记得陈太妃的侄子吧?” 傅希言:“……” 一钱又被坑了! 掌柜见他黑脸,忙道:“这次不是戴绿帽,这次是戴绿帽被发现了!” 傅希言想象那鸡飞狗跳的场景,顿时生出一些兴趣:“哦?” “话说陈太妃侄子那小妾生产之后,不知怎的,心情低落,茶饭不思,非要去明济寺礼佛。不想刚送她上山,就天降大雨,那侄子只好折返回去,当场就把这对奸夫□□捉了个正着!他气愤不过,与知机和尚厮打起来,竟活活把人给打死了。如今事情已经闹上京都衙门,那侄子被关进大牢。陈太妃为此求见了皇帝几次,皇帝都没见她。” 故事听到这里,傅希言才觉得有些意思:“皇帝不肯给太妃这个人情?” 这可稀奇。要知道今上登基前,后宫无人看好。建宏帝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陈太妃笼络过来,两人里应外合,铲除强敌,才得了今时天下。 建宏帝为显示自己知恩图报,登基后对陈太妃十分礼遇。侄子失手杀人这么件小事,放在当初,那都不是事儿。 那年,陈太妃娘家人在家乡闹出十几桩令人发指的命案,事主逃到镐京撞登闻鼓,天下震惊。左都御史于朝议发难,诸部尚书同打配合,言辞之激烈,群情之义愤,就差撞柱死谏——虽说其中也有新君上任,朝臣想打压一下气焰的意思,但因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几乎裹挟天下舆情。 结果,建宏帝以案情未明,发回再审,再审存疑,三堂会审等招数,拖了足足三年,三年之后,案子刚判下,他就封病弱的大皇子为太子,大赦天下,入狱不到三天的陈家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此后,建宏帝逐渐露出他杀头皇帝的狰狞面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可以说,陈太妃虽然是建宏帝的长辈,可当年,他的确为她冲冠一怒过。没想到时至今日,物是人非,真是……大快人心! 哎,没想到自己一离开镐京,镐京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傅希言又掏出一钱银子,豪气干云地喊:“再来一钱的!” 当铺掌柜:“……” * 八天假期一晃而过,但傅希言过得不像想象中那么清闲。 年少时错过的习武岁月,他都在努力填补,忠心、耿耿,一个教他武功招式,一个教他对敌技巧,虽然不能一日速成,但现在打起架来也算有模有样。 练武间隙,他又将香皂改进到2.0版本,添加了精油,可惜香气不太明显,洗后也不够清爽。他问过虞素环墨绿珠子的来历,据说是姜休用香木炼制出来的,造价不菲,这么小小一颗,就值黄金千两。 他当下就哆哆嗦嗦得给裴元瑾送回去了。 裴元瑾扬眉:“不喜欢?” 傅希言说:“受之有愧。” “你不是算账了?” “区区小事,不值这个价。” 裴元瑾有些迷惑:“嗯?” 傅希言怕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特意说:“这珠子价值黄金千两。” 裴元瑾看着他,似乎在问“所以呢”? 所以您的意思是指我值得? 这要不是两人关系不清不楚,傅希言当场就想跪下喊“老板,活该你发财”。这年头,当老板的人比比皆是,但能看到员工的价值并认可的人,凤毛麟角。 傅希言走后,裴元瑾神色还有些迷惘,似乎不知道对方满腔激动从何而起。 虞素环不由笑道:“少主对傅希言有所改观?”和柳木庄的态度相比,如今他待傅希言,可算温和。 裴元瑾低头喝茶,不打算接话。 虞素环眼珠子一转:“听小桑说,那日他被人追杀,逃到布行,进门就称呼自己是储仙宫的少主夫人?” 裴元瑾喝水的动作一僵。 “看来确有其事。”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裴元瑾面色不愉:“小桑话太多了。” 虞素环笑着点头:“嗯,有点像傅希言。” 裴元瑾放下茶杯,有些不甘不愿地解释:“他在年少时期,尚算用功,也不是无可救药之人。” “他”指的自然是傅希言。 修炼数年,武道不通,也不放弃,还能拉下脸来跟着七八岁的弟弟走文路。虽然文路也不通,但努力过的放弃和不努力就放弃,在裴元瑾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傅希言原本在他心里,就是张令人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