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坐不住了,朗声问:“不知各位何以认定打败长江老鬼之人乃是储仙宫少主?” 短须汉子正思如泉涌,数落得起劲,突然被打断,便有些不高兴:“袁秉在渡口亲口问;,少主亲口应;,还能有假?” 傅希言说:“你说得那日,不巧区区就在现场,可没听到裴少主亲口答应啊。” 短须汉子问:“那他否认了吗?” 傅希言有些不确定,回头看裴元瑾,裴元瑾也在回忆。 好似…… ;确没有? 裴元瑾默默地撇开头。 傅希言:“……”懂了,解释等于掩饰,堂堂储仙宫少主当然不屑做这么没有逼格;事情,毕竟连接信都要别人伸手呢。 但是,不否认就是承认吗?傅希言可不认! 他说:“你可知,我与令尊乃八拜之交。” 短须汉子被问得愣住了,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好几眼,摇头道:“不曾听家父提起。” 傅希言说:“你不否认,莫不也是承认了?那还不叫声叔叔来听听?” 短须汉子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消遣自己,顿时大怒:“死胖子,你过来,老子抛死恩……”说到一半,他猛然捂住嘴巴,但已经晚了,两颗硕大;门牙血淋淋地从嘴巴里吐出来。 他霍然往前扑,被小将叫人拦住了。 白面小将,也就是刘焕站起身,朝傅希言拱手:“若在下没有眼拙,阁下想必是永丰伯四子,都察院京都巡检使傅希言傅大人。” 傅希言回礼:“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巡检使已经是过去;事了。” 刘焕道:“我可不曾听闻傅大人被撤职啊。” 傅希言想了想,好像也对。虽然他坐牢,他跑路,但是皇帝并没有下令撤职,所以,他现在算旷工? 刘焕又看向他身边;裴元瑾,目光顿时热烈起来:“这位想必就是与傅大人形影不离;储仙宫裴少主了?” 傅希言下意识想反驳,他们哪里形影不离了,转念一想,他们如今吃睡都在一起,;确可以用形影不离表示。不过他们吃睡一起;事,自己知道,外人又不知道,所以还是可以反驳;。可自己若是反驳,不知裴元瑾会怎么想…… 他陷入奇怪;思绪,没有及时回话,主外;裴元瑾只能自己开口:“当日出手;,;确不是我。” 别看短须汉子刚才神气活现,碰到正主儿在场,气势立刻弱下去了,被打掉两颗门牙也不敢再吭声,趁着众人不注意,自己就坐了回去,还特意压低了身形。 刘焕并不怀疑堂堂储仙宫少主撒谎,反而露出担忧之色:“可这谣言遍及荆楚一带,过几日比武结束,武榜一定,便铁板钉钉了。到时候,天下武林都会知道,储仙宫少主在武榜上排名第九。” 傅希言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刘焕道:“武榜规矩一向如此,对那些刚刚闯荡江湖;人而言,这是晋升上位;捷径,可对那些成名已久;武学大家而言,这是避之不及;瘟疫。如今;武榜第二就是这么上榜;,托了不少关系,都不能把名字除去。” 傅希言目瞪口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蛮不讲理;榜单。但转念一想,武榜是四方商盟想出来;主意,商人无利不起早,榜单上出现;成名英雄越多,武榜;威信越高,投奔;高手就越多,四方商盟也就越壮大,一本万利;事,自然是做得。至于这些高手愿不愿意……难道还能为此把四方商盟;人都宰了? 他有些担心地看向裴元瑾。 堂堂储仙宫少主上武榜已经够丢人了,还排了个第九,尤其这第九还不是他自己打下来,这是埋汰谁呢! 傅希言抱拳道:“多谢提点。你每日来金玉楼就是为了讨论……武学?” 刘焕点头笑道:“原本总去酒家,但被嫌弃嗓门大,这才改到了金玉楼,这里;人不怕吵。” “为何不自己租个院子?” “我们也不是天天聚,就是这几日武榜开始了,才坐在一起聊一聊。” 傅希言好奇道:“你们既然对武榜如此感兴趣,为何不参加呢?” 刘焕道:“我们都是军中子弟,刘将军规定,军人不得参加武榜,我们就算赢了武榜上;人,也不能入榜,刘将军早就与四方商盟说好;。我们就是解解心痒,过过嘴瘾罢了。” 傅希言扯了扯裴元瑾;衣袖:“要不你参军得了。”参军就能从榜单上下来了。 裴元瑾:“……” 既然知道了身份,刘焕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便叫老鸨另开了一间厢房,重新叫了一桌酒菜,天南地北;聊。 吃着吃着,傅希言觉得气氛到了,便直接开口:“你对于自己;终身大事如何看待?” 刘焕不料他问得如此直接,愣了下才说:“自然是听从父母之命。” “你与江陵知府之女从小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有不舍?”傅希言完全是按照前世;套路来;,家产房车什么;不必问了,但情史必须摸清楚。 刘焕说:“知府家教森严,我又常年待在军中,见面次数寥寥,但毕竟是从小;情谊,自是有几分惋惜。” 傅希言一面觉得这回答也算有情有义,一面又觉得他惋惜别;女人,便说明是在心上留了位置,那傅夏清日后与他成婚,岂非还要面对丈夫心里有个白月光? 他虽然没有女儿,却已经感受到嫁女儿;患得患失,于是看刘焕越发不顺眼,提得问题也越来越犀利,诸如—— “婚后谁管钱?” “有没有纳妾;想法?”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问得刘焕汗如雨下。他原本并未将联姻之事放在心上,反正是两家结亲,他听之任之也就是了,可傅希言这一通乱拳打下来,让他不得不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