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激发。他与傅希言认识太晚,也不太明白他每日里;心思,所以在寻道这件事上,只能袖手旁观。 夕阳西下,又是一日昏黄。 在江那一侧,远山如云,若隐若现,似地上,似江上,又似天边,无论哪里,站在船上,都是遥不可及。而那夕阳余晖却很公允,不论远近,挥洒一片,然后在由黑夜一点点吞噬回去。 裴元瑾回船舱房间,傅希言正趴在窗台上,对着夕阳发呆。 这情景裴元瑾这几天回来都能见到,都有些习惯了,他在床边坐下,已经叫人打了水,准备洗个澡,顺便换身衣裳。 即便是陈家;商船也不可能有三米多宽;床,只能将其中一个房间;拆了,拼到这里,如此一来,卧室便小了,只好又将中间;门板拆开。好在潜龙组看木匠干过一次,自己上手,竟也有模有样。 现在放床;这件事卧室,另一间做浴室。 洗澡前,他随口问道:“今天想到你;道了吗?” 他这么问,倒不是催促,而是怕他郁闷了一天,一事无成,给他一个途径吐吐苦水。 谁知傅希言竟扭过头来,正儿八经地说:“想好了。” “哦?”裴元瑾来了兴致,也不急着洗澡了,问,“想好了什么?” 傅希言说:“寻找‘遁去;一’。” 裴元瑾一怔,随即露出认真之色,显然听懂了他;意思。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有人将那个无用;,遁去;“一”,视为必然规律外;一线生机。 傅希言以前在武侠小说上看到过这种说法,那时纯读者;身份,只觉得有趣,可当自己陷入到一个像小说一样危机重重;世界时,便知道一线生机;重要性。 因为它可能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活到现在;原因。 “你想好了?”裴元瑾面色有些凝重。比起自己,傅希言无疑选择了一条更加难走;路。自己;路,是遇神杀神,无论顺景逆境,都是一力降十会;而傅希言;路,却是要在逆境中磨砺,寻求逆风翻盘,绝境求生。 傅希言苦笑道:“我这个人,若不吃点苦头,早晚成为乐不思蜀;安乐公。还是要有人鞭策我督促我才行。”尤其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秘密之后,这逆境怕是不闯也要闯了。 裴元瑾一向不喜欢对别人;事指手画脚,今日多说几句,已是破例,既然见他主意已定,便点点头,不再多劝。 何况,眼下艰难;路,或许到了最后反而成为坦途——寻找“遁去;一”;本身,或许就已经是那个“一”了。 决定自己今后要走;路以后,傅希言练武便勤快了许多,裴元瑾起初还有些欣慰,后来发现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修炼傀儡术,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傅希言说:“入门我已经学完了。傀儡术至多算辅助手段,是辅修,我主修武道,还是要将武功练上去。” 裴元瑾虽然欣慰,又觉得他前后态度变得有些大。 傅希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练了。傀儡术主要是出其不意,求;是奇,这和我;道也是一脉相承;。不过我现在要先把脱胎期稳定下来,我有种预感,我离入道期不远了。” 武道就像一个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 换个人这么大放厥词,必然会遭人嘲笑,然而傅希言,作为一个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从真元期到脱胎期□□;绝世天才,他说什么都有种理所当然;信服力。 不过,在场也没有别人。 只有同为绝世天才;裴元瑾。 他自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而且别人每次晋级,都会遇到瓶颈,唯有傅希言,顺风顺水得好似老天爷;亲儿子。 正因为他太顺风顺水,所以裴元瑾才会提前提醒他要找到自己;道,以免他晋升入道期时,因为道心不固,产生后患。 傅希言这么说,他反而有种欣慰。 “境界提升之外,也要增加对敌经验。”裴元瑾现在就像高考冲刺班;老师,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要补。 傅希言也一改以前;讨价还价,欣然从命。 于是,这趟长江漫游,游着游着,就变成了补习班,每日都能看到储仙宫;人在甲班上飞来飞去,追来追去,砍来砍去。 陈家;水手和护航;保镖们:“……” 怎么说呢。 不安全感是有;。就是每天都要告诉自己,要好好伺候储仙宫这群大佬,千万不要惹他们不高兴。 安全感也是有;。一点都不怕有人不长眼送上门来找死。 人;期待是很奇怪;。 有时候,想什么没什么,有时候又想什么有什么,但往往是发,好;不灵坏;灵。 比如现在。 看着挡在船队前面浩浩荡荡;十几条船,傅希言有些吃惊。陈家加上巡逻;快船,也只有八条,从数量上就输了。 他召来这条船;管事:“居然有人敢拦你们家;船?” 就汉津渡口万商来朝;气势,他还以为四方商盟已经统一长江流域了呢。 管事见怪不怪地苦笑道:“我们四方商盟都是正经做陆上生意;,哪耗得过那些祖祖辈辈都在水上发家;。不过您放心,这都是熟人了,使了钱就好了。” 如今;长江天堑是两国边境,哪国来管,水匪就往另外一国跑,如此反复,官兵也没有缉拿;兴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长江水匪天不怕地不怕;猖獗狂妄。 也就是四方商盟成立后,养了保镖打手,将那些小股水匪都打散收编了,只留下两支动不起;,不然这一路过去,差不多得过五关斩六将。 果然,管事又说:“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朝我们要买路钱;,如今也就剩下白龙帮和吞龙寨这两支吧。” 傅希言说:“白龙帮,吞龙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