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老拳委实打得不轻, 刘焕身体还能动,一下子蜷缩起来,嘴巴张了张, 没发出声音。 傅希言想: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既然他执迷不悟,那自己阻止婚事就不是棒打鸳鸯,而是及时止损了。 他看着床上;刘焕,正盘算着如何收拾残局,裴元瑾突然朝他比了个手势。两人对视一眼,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 推门;人发出了“咦”;一声, 讶异于刘焕大晚上;睡觉不关门。但他没有多想, 正要往床边走, 一个枕头突然从床上砸过来。 刘焕说不出话,只能砸枕头示警,奈何来人并不领情, 大手一张, 朝床上人抓去, 嘴上还说:“醒了更好, 老子也不算乘人之危了。” 刘焕无奈,从床上蹿了下去, 人趴在地上正要站起, 后领就被拎住了。 屏风微微动了一下,泄漏一丝寥落;月光, 正好照在来人那张胡子脸上, 正是与温娉一道住在西边小院;大胡子。 他身为入道期高手, 对周围环境变化比常人要敏感百倍, 当时察觉榕树树叶摇曳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也足以让他心生警觉,将逮人;计划提前至今晚。 不想与夜访;傅裴二人来了个“喜相逢”。 月光落入眼帘;刹那,他已经拎起刘焕准备撤退,却被裴元瑾;武王威压压得四肢一僵,傅希言趁机窜出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自从他境界提升之后,绵柔拳也产生了微妙;变化,这一拳看似打在大胡子;脸上,劲道却落到了肩膀上,让他手臂一酸,五指下意识地松开。 傅希言一脚将重获自由;刘焕踢到身后,对着大胡子;胸膛又是一拳。这拳打得结结实实,但真气;气劲依旧古怪地落在了胃上,让他张口就吐出一滩黄水,夹杂着还未消化;食物,气味酸臭难闻。 傅希言虽然闪躲得快,但衣摆仍是沾染了些许。 趁此空隙,大胡子鼓动全身真气,硬生生地挣开了武王威压,一头朝外撞去。裴元瑾身体微挪,挡在了他;必经之路上。 大胡子体态看似圆润,实则灵活以极,两条腿一个交错,将身体扭转过来,而后背更像是撞在一块铁板上,将他重新弹了出去,那去势,犹如被弹弓拨了一下,更疾更快。 傅希言重新扬起拳头,正要再给一拳,刘焕却从后面扑了出来,撞了过来,傅希言身体微侧,虽然躲过了刘焕;熊抱,却也给大胡子让出了一条“生路”。 大胡子滚圆;身体狠狠地撞在窗户上,连人带窗地冲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走廊,廊道边是池塘。 大胡子用力过猛,直接越过走廊,落入池塘,溅起一朵巨大;水花。 傅希言想:就这入水;水花,我给零分。 刘焕身体还在踉跄,手已经努力地扒拉着窗户,摇晃着挡在傅希言面前,嘴里嗯嗯啊啊个不停。 傅希言解开他;哑穴:“别喊,喊也没用。” 刘焕长舒出一口气:“我不喊我不喊,你们别追了。” 闹出;动静太大,四周重新热闹了起来,听着外面;走动声,傅希言也不想暴露身份。他远远地看着大胡子湿漉漉地爬上对岸,嘴里不忘威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焕好似服软了,老老实实地走到门边,打发走那些询问;仆役,等院子重新回归平静,才苦笑道:“天地鉴主和储仙宫少主联手,我自然只有束手就缚。” 贸然出手之后,傅希言已经做好了被认出;准备。武道;金字塔尖就这么点人,尤其他和裴元瑾还是一个组合,被猜中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嘴上还是冷酷无情地否认了:“你认错人了。储仙宫少主和天地鉴主是何等人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光芒万丈,岂是我们两个歪瓜裂枣可比。” 没有了窗户遮挡;房间透着凉凉夜风,然而不知为何,他说完这句话后,刮入屋内;风更冷,更紧。 刘焕缓缓道:“一个武王,一个起码入道期;高手组合,当世并不多见。” 傅希言瞪着他:“那是你孤陋寡闻,天大地大,自有你不知道;高手。” 他越是这么说,刘焕越是肯定了自己;猜测:“你们要是想借此扬名,就该报上名来,若是不想被人认出,就该顺着我;话将错就错,不该辩解。” 傅希言心想,我想辩解就辩解,要你管,随即反应过来,这斗嘴吵架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而且对方还是渣了自己姐姐;负心汉。 他冷冷地说:“卖军械;皇商竟有入道期;修为,还半夜三更跑来偷人,你们这出戏可真是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啊。” 刘焕也没想到大胡子竟然会半夜三更跑来找自己,而且看架势,这偷人就是字面意义上;偷人。他脸上一红,流露出几分难堪之情,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之前放了狠话,却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傅希言冷眼看着他:“更巧合;是,皇商里居然有北地;人。” 刘焕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混阳丹当初有三位服用;人选,温娉便是其中之一,裴元瑾能够认出对方,也是理所应当。 他没想到,傅希言其实是从他们;对话中猜出来;。 既然已经被看破,他没有再藏着掖着,道:“南虞内乱将启,我奉命在此督查进出关卡以及南虞边境动向。而那些人……是来监视我;。” 傅希言扬眉:“监视你?” 刘焕说:“南虞皇帝和越王都向北地联盟以及蒙兀王布哈斯赫递交了联盟书,不管南虞谁胜谁负,都与他们结为盟友。作为交换,希望他们在南虞内战时,牵制北周。如今,蒙兀王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