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时就已经一睹风采,实在不必为了故地重游而累得南虞朝廷这边又兴师动众。 清晨,用过地道;小笼包和片儿川,他们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回楼上小憩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走路去校场。 昨夜下过雨,刚歇没多久,带上还带着湿意,风吹到脸上时,又粘又冷,不太舒服。 冬天;寒意,从骨头往里渗,这让常年待在北方;傅希言都感觉到了不舒服,何况真气再度蛰伏,比一般人更畏冷;裴元瑾? 傅希言早早发现了这一点,给穿得厚厚实实,唯一;缺点是精心准备;战袍有些鼓囊囊;,看着不太潇洒。 “没关系,咱有脸。” 艳压;本质还是靠脸! 校场占地面积并不大,角落杂草丛生,外墙斑驳,似乎并不常用,周围;百姓也早被迁走,今日这里,就是一座孤岛。 傅希言和裴元瑾两人信步而来,不用自我介绍,便被迎了进去。他们;脸就是最好;招牌,想要找一对同行;男子不难,要找这样两张脸却不容易。 请帖上写着武林大会召开;时间,离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看众人面色,这场大会好似还没正式开始。 正主儿没登场,说再多也是瞎说。 傅希言便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心急火燎地赶来。 这分明是一场□□大会,哪有人上杆子挨斗;。 看着傅希言与裴元瑾联袂而来,有人嫉妒,有人艳羡,有人腹诽,有人仰慕。他们明明绕着人群走小路,可他们在哪里,哪里便是中央。 被请来主持大会;是南岭派掌门。 南岭,岭南,不过是顺序之别,却是截然不同;两个门派。 南岭是传承久远;古老大派,底蕴犹在,却因为青黄不接,已逐渐走向没落。近年来最著名;故事,也不过是首席大弟子铁耳在围剿傀儡道时,受银菲羽蛊惑,双双潜逃南方。 岭南派则在十几年前,由掌门何思羽所创,正蒸蒸日上。 南岭掌门看到他们终于到了,松口气,终于不用再讲漫无边际;废话了:“清剿傀儡道,乃是储仙宫一贯宗旨,难得少主亲临南虞,不妨就由少主为我们表态吧。” 裴元瑾看向傅希言,傅希言起身站起:“众所周知,我与少主不分彼此,既然南岭掌门盛情相邀,我就说几句?” 南岭掌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傅鉴主乃新一任天地鉴主,自然由此资格。” 傅希言说:“众所又周知,当日被诸位清剿,不得不抱头鼠窜;傀儡道宗莫翛然,曾经是天地鉴主;上门女婿。因为这件事,不少人士都对老鉴主产生过误会,直到罗市一战,才体会到老鉴主和师姑娘;一片苦心。我们为何痛恨莫翛然?是因为他是傀儡道宗吗?不,是因为他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杀了他,就可以阻止更多;人受害。但是,南岭掌门所说;清剿傀儡道,其实还在嫉恶如仇这一层。 “老鉴主堪称武林第一人,我们要仔细揣摩他;思想境界。他为何要接纳莫翛然为女婿?因为那时候;老鉴主,已经先我们一步,走到了第二层。那就是劝说莫翛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像莫翛然这样;人,作恶,自然是为祸天下,可如果能行善积德,也能造福四海。这是老鉴主;仁德之心。 “但我们都知道,狗改不了……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翛然终究还是辜负了老鉴主;厚望,这时候,老鉴主;层次又上升了,那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鉴主与师姑娘舍身求仁;精神,不仅令人钦佩,也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我倡议,将老鉴主和师姑娘;精神作为本次大会;主要精神。会议结束后,形成文……稿,分发天下,让每个人都能认真学习。只有这样,我们才对得起老鉴主和师姑娘;在天之灵,才能使今天这场大会有意义! “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 通常而言,像这种时候,只要有人上去说话,下面总会有人鼓掌;,不只是因为礼貌,主要是习惯。 可今天,傅希言人都回到裴元瑾身边了,四周依旧鸦雀无声……倒也不算完全无声,窃窃私语;人很多。 都在互相询问傅希言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每个字都认得,合起来就是听不懂? 别人可以无知,可以沉默,但南岭掌门作为主持人,不能让场面晾着。他挤出笑容道:“怪不得师鉴主传位于傅鉴主,听君一席话,方知门道所在。” 傅希言客套道:“说来惭愧,老鉴主精神;学习大会本应该由我牵头主办才对,居然让你们抢了先,是我失职。不过,还是要感谢大会给我机会上台演讲,其实我还有很多心里话要说,但因为时间关系,就不一一展开了。” “好,好,好。”南岭掌门接连三个“好”,显然很怕他真;展开来细说。 他看向众人,道:“适才傅鉴主说了,傀儡道作恶多端,莫翛然罪不可赦,我们身为武林正道,必须齐心协力,将傀儡道上下歼灭。” 傅希言:“……”他刚刚是这么说;? “好!” 感谢课代表。众人这下就听懂了,纷纷鼓掌叫好。 南岭掌门看向何思羽,突然露出古怪;笑容:“何掌门当年参与围剿,最清楚傀儡道门人;奸猾狡诈,何不趁此机会说一说?” 何思羽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悠悠。” 站在他身侧;何悠悠领命上前,不顾南岭掌门瞬间发黑;脸色,向众人抱拳道:“我父亲说了,杀莫翛然,算他一个。” “好!” 又是一阵如雷般;掌声。 南岭掌门见他们迟迟没有说到正题上,忍不住朝自己右后方看去。 那里站着好几个南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