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傅希言拿着烫手但不亏心。连亲身儿子都毫不犹豫;下毒手,这货是东西吗?不是个东西啊。他对莫翛然,心态很平和——该吃吃,该拿拿,遇到该杀;时候,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裴元瑾说:“不想退便留着。”出身宫二代;裴少主实在不觉得一座宅邸几个仆人而已,有什么可纠结;。 傅希言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也是,欠债;是大爷,要钱;是孙子,现在钱在我这儿,着急上火;人也不该是我。” 大不了到时候自己甩一沓银票过去,让对方明白,不但欠债;是大爷,有钱;也是大爷,欠债又有钱;是你大爷爷! * 在他们议论地契卖身契;同时,芬芳夫人私邸内也正围绕这件事商量,只是他们;气氛显然要轻松许多。 芬芳夫人丝毫没有自己被送出去,从此命运被人掌握;紧张感,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今日宴席上发生;点点滴滴,连裴元瑾和傅希言哪道菜多吃了几口,哪个人多看了两眼都没有落下。 梅下影凝神听着,听到他说两人并未多看几个丫鬟时,幽幽叹气道:“都说裴元瑾傅希言情比金坚,我还盼着传闻或许有误,但经过夫人妙目鉴定,应当不会出错了。” 芬芳夫人道:“两人都是当世难得奇男子,眼界自然不同凡响,我身边;丫鬟在一般人眼中还算水灵,但要吸引他们,还是缺了些内蕴。” 梅下影摇头:“若论天下美色,乌玄音如何?一样成为剑下亡魂。” 芬芳夫人好奇地问:“坊间传说傅鉴主是北周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乌教主难道还胜几分么?” 梅下影淡然道:“让我师父念念不忘多年,岂会平庸。” 芬芳夫人听他说起师父,不敢多言,附和道;“怪不得傅鉴主这般容貌,也只是北周第一美人。” 说起北周美人,不免想起铁蓉容,梅下影在她身边蛰伏多年,为其绘过无数画像,她死;时候,他正好去容家,并不在场,事后尸体被建宏帝带走,如今想来,仍有些遗憾。 芬芳夫人问:“宅子送出去之后,我们当如何做?” 想起憾事之后,梅下影便有些意兴阑珊,道:“求人办事,怎能刚给好处,便讨要回报,自然要等对方真心领受,才好提起。” 芬芳夫人道:“但皇帝使者快到了。” 梅下影说:“傅希言会傀儡术,或许已经看出刘焕昏迷另有原因,才迟迟不肯退婚。其实,这场婚事退与不退,关键不在傅家,而在刘家。只要刘坦渡真心要反,傅家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跟着刘坦渡,推翻建宏帝;统治,或是与刘家割袍断义。无论哪一种,对北地都有利无害。” 芬芳夫人细细一想,;确如此。 若傅家跟着刘家,那北地如虎添翼。 若傅家与刘家决裂,那两家联姻自然作废,刘焕与温娉;婚事水到渠成。 梅下影道:“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芬芳夫人问:“何事?” 梅下影说:“莫翛然为何要离间建宏帝与刘坦渡;关系?” 若非莫翛然将刘彦盛;尸体完好无损地送到南境,刘坦渡还不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北地走。毕竟,刘坦渡刚开始并不知道刘夫人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与北地断绝往来,也不知道刘焕;真正身世。 芬芳夫人问:“不好吗?” 梅下影呢喃道:“塞翁得马,焉知非祸。有时候,好事不一定是好事。” * 楚少阳变装成老头,刚刚进入江陵地界,刘家、傅家、四方商盟……整个江陵便都知道了。 刘家很给面子;没有揭穿,傅希言则无此顾虑,促狭地送了一只弹弓过去,很快,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楚少阳上门;时候,傅希言正趴在桥上看傅贵贵追鸭子。 鸭子们腿短,跑不过傅贵贵,但它们会泅水,扑通扑通下水后,傅贵贵只能在岸边骂骂咧咧,傅希言虽然听不懂,但他看动作,应该是在说“等老娘会飞你们就死定了”。 楚少阳来时,脸上还贴着灰白;胡子,额头眼下;皱纹都没有取下来,看着甚为沧桑,尤其和容光焕发;傅希言站在一起,更是对比强烈。 楚少阳看着阳光下,他熠熠生辉;俊美侧脸,心里酸溜溜;:“没想到当初我还领先你半步,如今已经望尘莫及了。” 傅希言回头:“会不会领先;那半步就是你;错觉。” 楚少阳:“……” 傅希言说:“你为什么贴着胡子?” 楚少阳说:“我奉陛下旨意,前来暗访。” “你想瞒过谁?” “自然是刘家。” 傅希言叹了口气道:“连我都知道你偷偷摸摸进城,你哪来;自信能瞒过刘家?” 楚少阳:“……” 看他沮丧;脸,傅希言安慰道:“没关系,大家都是打工人,业绩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是有没有执行老板;计划。” 楚少阳疑惑道:“什么意思?” 傅希言一脸认真地出谋划策:“意思就是,你可以继续保持现在;妆容,哪怕刘坦渡站在你面前,指着你;鼻子喊你;名字,你也要死不承认,硬撑到底!” 楚少阳:“……”要不是有求于人,他现在扭头就想走。 “我听说刘焕陷入了昏迷。” 傅希言说:“我也听麻大夫说了。” 楚少阳暗暗记下了“麻大夫”这个人,道:“若是如此,那就不需要傅小姐在新婚之夜下毒了。”本来;下毒计划是为了造成刘家慌乱,然后对刘坦渡下手,可如今下毒已经没用了。 他说:“你不想你;姐姐嫁给一个昏迷不醒;废人吧?” 傅希言贱兮兮地问:“怎么,你想嫁?” 楚少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只要赶在婚礼之前,杀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