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遭遇蒙兀大军奔袭, 尚能僵持不下,等来傅希言和裴元瑾这样;强援, 而直面西陲诸国联军;鄯州就没有这样;好运气了。 由铜芳玉、悬偶子等高手冲锋陷阵, 鄯州终究没能等到黎明。坐镇金城;海西公收到消息时,已是第三天。 鄯州之后,便是金城。金城天险, 易守难攻,但那是对普通;士兵, 像铜芳玉这样视河川若平地;高手, 海西公也没有太大把握能够守住。 但海西公毕竟是久经沙场;宿将, 很快镇定下来:“速速向陛下求调高手增援。联络城内江湖人士,不管是镖局武馆,正道邪派,只要肯助我守卫金城,都以黄金相赠!”他没说赠多少,毕竟这时候忽略了正邪之分, 但武功还有高低之别。 他虽然做足了礼贤下士;姿态,但金城内江湖门派本就不多,其中大部分都闻白虎城色变,一听说西陲联军攻来,纷纷收拾行李准备逃跑, 答应支援;不到十人, 十人中有三人狮子大开口,要价极高, 余下七人中有六个是武馆学徒, 真元期都不是, 最后一个是武馆馆主, 他们都是本地人,捍卫家园,满腔热血。 海西公亲自接见了他们,感谢了武馆;仗义相助,又与漫天开价;三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以一百两黄金一人;价格,雇佣了他们。 不是他吝啬,实在是这三人也不过是锻骨中后期,对付一般士兵绰绰有余,遇到铜芳玉这等高手,就只能被“挫挫有余”了。 这三人是抱着富贵险中求;心态留下;。 看着这样;阵容,海西公唯一;欣慰就是儿子不久前被建宏帝调去了南境,此战不管成败,纪家总算留了根。 就在海西公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如何用一手烂牌打赢对方;王炸时,门房通报,岭南派掌门求见。 岭南乃南虞地界,岭南派掌门为何来北周? 海西公暗道不好,莫非西陲联军中,还有南虞;手笔?但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了,自然不可不见。海西公将武馆馆主请来作陪,这才将人请进来。 岭南派掌门并非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个少女,海西公细细打量,见他们眉眼颇为相似,应该是父女。 何思羽进门后也懒得寒暄,开门见山地说:“西陲联军中高手如云,金城;地利于他们无用。何况铜芳玉擅长傀儡术,你派出去;人,回来未必还是你;人。” 海西公听得暗自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我北周何尝不是高手如云?” 何思羽淡然地瞥了武馆馆主一眼:“一个金刚期巅峰掀不起浪花。” 海西公说:“阁下特意来此,莫非是想劝降?” 何思羽摇头:“西陲与北周之战与我无关。但我与铜芳玉有仇,你若是能将她单独引开,我便能杀了她。” 海西公心中一动,铜芳玉;万兽城正是他最为忌惮;,但他不是轻信之人:“你既然能杀她,为何还要引开她?” 何思羽说:“我能杀她,但杀不了她身边;白虎王。” 海西公下意识问道:“那白虎王怎么办?” 何思羽冷漠地说:“那就是你要考虑;事了。” 没能得寸进尺,海西公内心十分遗憾,但免费得一强援,到底还是赚了。安顿好何思羽和何悠悠之后,海西公问武馆馆主:“此人武功如何?” 武馆馆主汗颜:“深不可测。” 海西公心情越发沉重。这样深不可测;人竟也自言不是白虎王;对手,那白虎王;武功该有多高?有这样;人在,即便铜芳玉死了,恐怕金城之危也依然存在。 延英殿外,春光灿烂,延英殿内,乌云密布。 建宏帝自独揽大权以来,习惯了乾纲独断,难得今日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出声,只是静默地坐在龙座上,聆听文臣武将发言。 但事关重大,文臣武将开口前无不是斟酌再三,让一向吵吵闹闹大殿竟时不时地出现了无人说话;间隙。 皇帝罢工;时候,身为宰相;蒲久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他见乐安伯说完之后,无人继续,便主动开口道:“南虞水战之强,天下闻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是否过于冒进?” 乐安伯道:“陈年旧事矣!且不说南虞内战初停,消耗甚巨,我朝这些年一直在训练水军,打造水师,应有成效了。” 礼部尚书听说要打仗,忙劝道:“先礼后兵,先礼后兵。” 乐安伯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南虞船只屡屡越境挑衅,我等若不反击,岂不被讥笑北周无人?” 礼部尚书还要再说,就听吏部尚书慢悠悠地说:“听闻乐安伯世子前不久主动请缨去了南境,英雄少年,正是建功立业之机啊。” 乐安伯拉下脸来:“沐尚书怀疑我楼某人背公向私?” 吏部尚书被他这么指名道姓地针对,便有些怂了,朝着建宏帝说:“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圣裁。” 建宏帝这才慢悠悠开口:“蒲相以为呢?” 蒲久霖自认为揣摩上司心意略有心得,但这次,看建宏帝波澜不惊;样子,一时有些吃不准,便道:“南虞越境而不越礼,背后似有深意。” 建宏帝说:“之前南虞越王登基,朕派人相贺,曾约定两国相好,此事是礼部办;,朕没有记错吧。” 礼部尚书忙道:“是。使团还在路上,但国书已先一步送回来了。” 建宏帝冷笑道:“使团还在路上……南虞便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这背后是何深意啊?”他见众人都低着头,生怕被点名,眼神更冷,“乐安伯乃开国武勋后人,熟读兵法。你认为,南虞内乱初定,在何等情况下,才会令南虞小儿急不可耐地撕毁盟约,侵犯我国边境?” 蒲久霖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