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呀?”马秀竹问。
陆国志也看向儿子,上一次,儿子这么郑重地跟他说话,还是决定当兵的时候。
儿子从出生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刚出生时,一直不愿意喝母乳,都以为孩子是有啥问题,八成养不活了。
当时,年近百岁的爷爷还没去世,他说这孩子有福相,有文武状元的命。
这话陆国志记在了心里,就从镇上买了点炼乳回来,谁知道这小子咕噜噜喝得贼有劲。
还不爱哭闹,特别好养。
别的小孩哈拉鼻涕流一地时,他却整天在那里打拳,不知道练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懂事勤快,直到成年入伍。
“我战友牺牲,留了一个儿子无人照料,我把他接回来养了。”陆时深面无表情道。
陆国志还没说话,马秀竹就炸毛了,“你是咋想的呀?你想要娃,你跟念念生几个不就成了?你们又不是不能生,养人家的干啥?多一张嘴吃饭,不要花钱买粮食呀?”
哎哟喂,她是不是养了个傻儿子呀?咋净干一些能气死她的事情呢。
陆国志也不赞成,板着脸说,“咱们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你要是养个女娃就算了,偏偏是个男娃,以后要供养他读书娶媳妇,得花多少钱?”
“我答应过战友,会好好照顾他儿子。”陆时深说。
马秀竹气急败坏地说,“人家就是欺负你老实,才让你帮忙养儿子。”
任由老两口怎么说,陆时深都不妥协,可把马秀竹给气坏了。
知道儿子有主见,老两口劝说无果后,只得答应。
心里不高兴,安安放学回来后,老两口也一直拉着脸,尤其是马秀竹,眼珠子恨不得瞪下来。
陆时深给安安做介绍,“他们是爷爷奶奶。”
安安懵了,张嘴就说,“我爷爷奶奶已经死了。”
马秀竹直接蹦起来了,“你这孩子,咋说话的?你咒谁死呢?”
安安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陆时深身后,“爸爸,她好凶,我不喜欢她。”
“小兔崽子,你还不喜欢我,信不信我把你给扔到山里喂狼去?”马秀竹吓唬道。
陆国志注意到儿子脸色不太好看,他瞪了妻子一眼,“好了,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坐下来吃饭。”
杨念念走到堂屋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冲着安安招招手,“安安,屋里桌子小坐不下,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菜,你在厨房吃。”
安安如蒙大赦,赶紧跑到厨房里。
这个老奶奶好凶,他一点都不喜欢。
……
陆国志在乡下都是去河边洗澡,厕所的水龙头用不习惯,陆时深便带着他和安安,去家属院外面的河边洗澡。
马秀竹认为丈夫不会享受,这洗澡间里洗澡多舒坦呀?
丈夫不在这里洗,她在这里洗,拿着换洗衣裳就进了浴室。
屋里太热了,杨念念把碗筷端到院子里清洗,刚洗了两个碗,就听身后有人问。
“陆团长在家吗?”
杨念念回头,见是秦傲楠,她有些意外地站起身,“咦,秦副团长?你找时深有什么事吗?”
秦傲楠表情木讷地摇头,“没什么事……我刚才在张政委家里吃晚饭,听说陆团长爸妈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事实上,秦傲楠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进来了。
刚才看见杨念念在院子里,头脑一热,人就走进来了。
一定是酒精作祟,下次谁请吃饭,也不能再喝酒了。
杨念念笑了笑,“那可不巧,我公公从乡下来了,他带我公公去河边洗澡了。”
秦傲楠被她的笑容闪了眼,下意识别开头,“那确实是有点不巧。”
顿了一下,又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去看悦悦,她出院没有?”
“这两天就出院了。”杨念念道。
秦傲楠点头,想着陆时深不在家,他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不合适,便道。
“既然陆团长不在家,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他刚走出院子,马秀竹就从浴室走出来了,盯着秦傲楠背影问,“那个男人是谁?”
“部队里的秦副团长。”杨念念如实回答。
马秀竹撇嘴,“部队都是男人,你平时说话做事要掂量着点,别被人在背后说闲话,影响了时深前程。”
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却不得不承认,儿媳妇是真好看。
部队都是男人扎堆的地方,可不能让儿子戴了绿帽子。
杨念念翻了个白眼,“妈,我看你长相不错,年轻那会儿,村里肯定也不少流言蜚语吧?”
马秀竹只当杨念念在夸她,不由得意起来,“那还用说,我年轻的时候,媒人都快把我家门槛踩平了。隔壁村村长儿子都相中我了,可惜村长儿子长相不行,我没相上,挑来挑去,挑上了你爸。”
想当年,她也是村里一朵娇花。
杨念念,“你淋过雨,还非得泼别人一身水呀?”
马秀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杨念念已经端着锅碗进厨房了。
等到丈夫和儿子回来,她就拉着儿子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