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莹不死心,提着行李从过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得狼狈不堪,总算挤到了卧铺车厢口,眼看就要成功进入,车厢门却锁上推不开。
她找到列车员休息室,说明了要补票的意图,列车员去询问了一番,得知有空铺,便准备给她补票。
“到安城需要再补8块2毛钱。”
杨慧莹双手紧紧抓着行李包,窘迫地低着头说,“是这样的,我身上钱没带够,我妹妹和妹夫在前面这节车厢里,你方便通知一下他们帮我补票吗?我妹妹叫杨念念,我妹夫叫陆时深。”
列车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杨慧莹累得满脸通红,在车厢里挤的头发都乱了,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和一些大老爷们挤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行,那你等一会儿。”
列车员很快就找到杨念念,被她的长相惊艳了一下,当列车员两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姣丽会打扮的姑娘。
刚才觉得杨慧莹挺惹人怜爱的,没想到杨念念长得跟仙女一样,他都不好意思与之对视了。
“你是杨念念吧?你姐姐在车厢口站着,想让你帮她补一张卧铺票。”
杨念念正坐在下铺休息呢,听到列车员的话,十分果断地回答,“我不认识她。”
列车员有点奇怪,“你、你们都姓杨,她又能准确地说出你姓名,你确定不认识吗?”
听到动静的陆时深从旁边隔间走过来,面无表情道。
“是不是亲人,跟补票没多大关系,这是个人意愿问题。”
列车员哑口无言,陆时深比他高一个头,身板笔直一看就是当兵的料子,眼神冷冽看起来不太好惹。
他很有眼色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偷偷看了眼杨念念,转身走了。
列车员走后,陆时深没回自己的床位,而是弯腰坐在杨念念床边,“你今天起的比较早,困了就睡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你放心睡。”
杨念念俏皮地眨眨眼,“我先去看一场好戏,回来再睡。”
说完,便往列车员离开的方向追去。
得知杨念念和陆时深不帮忙补票,杨慧莹并不觉得意外,她耐着性子说,“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们?”
门旁边就是厕所,一股股臭味掺杂着人们身上奇怪的味道传来,难闻死了,她一秒也不想待了。
“不行。”列车员这次拒绝的很果断,“车上有规定的,除非你补票,否则不可以过去。”
杨慧莹不甘心,水眼盈盈地看着列车员,想用温言软语求求他,谁知,车厢内突然有乘客吵了起来,列车员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杨慧莹气的在原地跺脚,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杨念念在门的另一边看她笑话。
两人隔着一道门,杨念念冲着中间的小玻璃对杨慧莹做了个鬼脸,留下咬牙切齿的杨慧莹,开开心心的回去躺着了。
火车轰隆隆走了几个小时,中途停了七八个站,每逢有人上下时,杨慧莹都被挤的七荤八素,甚至有个男人脖子上驮着个孩子上车,孩子的鞋子都踢到她脸上了。
本来已经够憋屈了,没想到她带回来的墨鱼干和腊鱼也不知道被谁顺手牵羊了。
杨慧莹五官都气扭曲了,也没找列车员,她觉得带着这些东西上火车,是一件很掉身价的事情,如此土气的行为和她的身份不搭边。
下午五点多,火车总算到达安城火车站,杨念念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跟陆时深下了火车。
“卧铺就是比较坐票舒服,回海城的时候,咱们还买卧票吧。”
陆时深淡淡“嗯”了声,见她光顾着说话,差点撞到人,便伸出大手牵着她走。
二人出了火车站,陆时深似乎并不着急回家,先带杨念念在附近吃了个晚饭,才去站台等公交车。
大鱼村在安城郊区,坐公交车到城边,没找到顺路的牛车,二人只能顺着大路徒步走回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乡下没有路灯,加上又是阴天,路面都看不清,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杨念念几次差点摔倒,好在都被陆时深及时扶住。
在杨念念又一次差点摔倒时,陆时深沉下腰站在她面前,“我背你。”
杨念念摇头拒绝,“不用,我不累。”
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陆时深还提着东西,她哪里还舍得让他背着呀?
万一把腰给累坏了可怎么办?
等回家见完亲戚长辈,她跟陆时深的小日子才算是真正开始呢。
想到这里,她歪着脑袋好奇问,“你跟家里说咱们回来的事情了么?”
陆时深点头,“昨天给村长家打了电话。”
夜晚走路有点无聊,杨念念有一搭没一搭地主动找他聊天,“你以前从城里走到家,要多长时间?”
陆时深,“二十五分钟。”
杨念念,“那快到了呀。”
陆时深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
乡下养狗的人家很多,每当路过一个村子,村里的狗就是一阵骚动,乡村味道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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