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哪怕是至亲之人,有时候也是这么现实。
“再看看吧!”李和尚不动声色道。
如果金时莞的父母家人都是无情冷漠之人,他们就不会拿出那笔抚恤金。
李和尚对自己人向来出手大方。
但善良要给对的人,付出要对值得的人。
他可不会资助白眼狼!
想到与金时莞相处的时光,即便李和尚经历过生死,也不禁为金时莞难过。
孙德海与李天炳劝说李和尚离开,但李和尚还是决定留在这里。
李和尚想要送金时莞一程。
虽然金时莞不是为他而死,却是因他而死。
李和尚心里多少有点心怀愧疚。
见李和尚不是装的,看他如此重感情,孙德海和李天炳当然选择陪同。
金时莞的家人为三人安排了住宿。
但因为李和尚三人连礼金都没意思一下,却蹭吃蹭喝,金时莞的家人嘴上不说,但也都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可第二天一早李和尚发现爸爸满身疲惫,好像一夜没睡。
李和尚正想上前安慰几句,结果下一秒金父又开心的吃起了早饭,还吐槽老婆没做他爱吃的菜。
这一刻李和尚更为金时莞感到不值。
葬礼进行了两天,前来悼念的宾客越来越少,金父也越来越憔悴,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李和尚想劝说金父休息,金父愣了几秒,接着艰难挤出一副笑脸。
第三天,悼念的宾客全部离开,李和尚也带着孙德海两人告辞离开。
他耳朵敏锐,忽然听到身后的院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李和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快步往回赶。
孙德海与李天炳相视一眼,急忙跟上去。
只见灵堂里,金时莞的弟弟妹妹扑到金父金母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哭喊着大哥。
看到这一幕的李和尚红了眼眶。
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金时莞的家人们不是不伤心。
金时莞去世了,他们一家人怎么可能不伤心,只是藏好悲伤,在宾客面前故作坚强。
现在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离开,他们终于能撕下所有伪装放肆大哭一场。
一排车队开过来,停到路边,吸引了不少附近乡民的围观。
下来一群西装革履、气势逼人的大汉。
马锡道带着二十多名行动组成员过来,很多人身上还缠着绷带。
他们听孙德海电话里说,李和尚部长亲自赶来吊唁金时莞,纷纷立刻出院,带伤赶过来。
看着一群大汉气势汹汹的直奔金时莞家。
以为对方是要找麻烦,不少乡民四处招呼帮手,拎起棍棒赶过来打算帮忙。
见一群气势汹汹,西装革履的带伤魁梧大汉冲进院子,金家人也吓了一跳,都止住了悲伤,紧张的看了过来。
金时莞可是当过刑警,难道是生前得罪的帮会分子打上门来了?
院子外也汇聚过来不少人,朝里面探头观望。
“阿西吧,金家大哥,需要帮忙吗!有我们在,没人敢来撒野,我已经叫宰俊去叫人了!”
几个手持棍棒的乡民冲进院子,警惕的看向马锡道等人。
为首的男人嘴上说着硬气的话,身体却诚实的在不断倒退,一副转身要跑的架势。
单看马锡道那铁塔一般壮硕的身板就肯定是个硬茬子,更何况这些人都浑身透出一股子凌厉杀气,一看就不好惹。
却见马锡道等二十多名行动组成员,朝着李和尚90°鞠躬,齐声大喝:
“部长大人!”
“部,部长大人?”金家人面面相觑。
这个英俊且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是部长大人?
因为李和尚他们三人虽然吊唁但没给礼金,因为不想失礼,他们没有计较,但态度肯定有所轻视怠慢。
几个手持棍棒的乡民也惊呆了。
这个戴口罩的年轻人难道是个大官?
“进去吊唁一下吧。”李和尚挥手。
“是!”
马锡道等人规规矩矩的按照顺序,排队进灵堂磕头上香。
李和尚转头摘下口罩,看向金父等人:“我是汉城地方检查厅的部长检察官李和尚,和气的和,高尚的尚,金时莞是我最信重的搜查官。”
现场一片哗然,围观的乡民议论纷纷。
“真是电视里李和尚部长检察官,我在电视上见到过……”
棍棒掉到地上。
认清李和尚面孔的乡民忐忑不安,他们刚才竟然要跟检察官大人动手?
“阿一古,怠慢了,之前怠慢了,原来您就是时莞的领导李和尚部长,我听他电话里说起过您,他对您非常崇拜!”金父赶忙迎上来。
“金时莞是一个英雄,他为国为民壮烈牺牲,我代表汉城地检刑事部过来吊唁。不必客气,这里不方便讲话,我们进去说几句话吧。”李和尚微笑道,令人如沐春风。
“快里面请,快里面请!老婆子,赶紧把好烟好酒拿出来招呼贵客!之前恕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不要介意……”金父异常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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