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县城的公堂虽然并不气派,不过该有的却一样不少。
那正堂前只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而牌匾之下是海浪红日图。县太爷就坐在这图下。
随着衙役们摇着手中的杀威棒,并唱和着威武之时,陈柯及鹿林村一行人便也被带上了衙门。
至于徐芷兰与辛关,考虑到彼此的身份还需要低调,故而他们二人当下谁也没有现身。
一到了公堂,跪下之后。那县太爷便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村里众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县衙,一时只都不知如何开口。更有甚者,似乎是被吓到了
最后还是见过世面的陈柯,只主动高声道了一句“老爷,小民乃鹿林村陈家兄弟,小民及小民村里的人都有冤情要诉!”
县太爷问道“所诉何人。”
陈柯便低声道“小民要诉安西镇东的人。他们杀我兄嫂!放火烧了我兄嫂的宅子,以致安西镇镇东被大火牵连。”
“之后他们又放火烧了鹿林村,以致鹿林村被大火所毁,而我们鹿林村的一行人竟是无处可去。”
听到这话,那县太爷的神色明显微微一惊。
“你是说前几日安西镇的火乃是人为?”县太爷之所以问起此事,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莹莹也在那火里下落不明。
陈柯立刻点头道“自然是人为,小民亲眼看着那群人点火烧屋的,当时的他们似乎是想追杀一个潜入我兄嫂屋中的小厮,之后他们追不到人,便一把火将我兄嫂的屋子一把火烧了,我兄长如今只剩牌位,我大嫂在昨夜被堆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禾给压死。最后面他们还想一把火烧了我,我逃到老家,他们便又对老家的人痛下杀手,小民实在是没活路了,还请大人做主。”
听到陈柯提及有小的厮被杀,那县太爷其实便已经有些相信陈柯的话了,毕竟那小厮是他派去的卧底,然而那些卧底居然一个也没回来,他便已经感觉到安西镇里问题很大。
只是苦于他不过一个县令,他虽比安西镇那些人名义上要拥有更多的权利,然而实际上皇权不下乡。
他对这些村镇能管的也不过就是赋税之类的经济权利,而实际上村里的法治权力,以及其他东西,几乎都是由村里的乡老们把持。
当然这种情况在各村各镇之间都是普遍现象,而他之所以查安西镇的问题,还是因为新官刚上任的他,发现这安西镇下面的村子几乎每到交纳税款粮食的时候,都会少交或者不交税粮,而前一任县令为了账面好看,也会将这些税粮摊派到其他村子里去。
而到了他,他自然不想依照惯例继续包庇安西镇下面的村庄,他想逼安西镇的交纳税款。
然而一番交手下来,他发现安西镇的能量比他相像中还要大的多。
他们起初也有人想用钱财拉拢自己,可惜自己没有收。
他不但没收,之后找人去堵了安西镇的款,他们亲自去各村收粮,然而那各村底下竟是早被他们将粮提早收走了。
之后他们扑了个空,本想去找安西镇的人要回那税粮,不想安西镇的的武力比他们一个小县城的武力还足。他们拒不交粮便罢了,之后上头的人居然还写了信,让自己别管安西镇底下的事。
他自然不甘心,故而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派人去安西镇卧底。
只可惜他派去的人几乎全都是有去无归。
故而他对这安西镇又怎么可能不将之放在心上呢。
好在如今这里有安西镇下属的村落来上告,或许自己也能有所突破。
不过这县太爷虽然比谁都迫切,但他的言语之间却是比谁都要谨慎,他低声问道“他们为何要对你兄嫂动手?你兄长又是谁,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
面对着县太爷这一连串的追问,陈柯只低声道“我兄长叫陈岳,我嫂子是金氏,他们之前原本也是鹿林村人,不过在我贱卖了自身,给了他们一笔银钱后,他们便在安西镇上做起了小本生意,之后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性情却也越发的古怪。我最近一次回来寻亲,只听说他们几乎将镇上的生意做到了极致,很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只都被他们的生意冲垮,除此之外,我这兄嫂也开始变得越发不孝顺,我这次去找他们,便是为了这事。”
“只是我一直没有见到我的兄长,嫂子说兄长去了县里,结果后来我却发现了兄长的灵牌,我想问嫂子这事是怎么回事,结果我嫂子第二天就被柴禾堆砸死了。而且在她死后,追杀便一直没有停过。”
听到陈柯的话,县太爷的眼前立刻一亮,他自然也听说过陈岳,毕竟当初在安西镇的时候,他便听说此人极其嚣张,导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便是这陈岳,只是他没想到陈岳如今居然早不在人世了。
看来这陈岳也只是他们的代理人罢了。
“他们为何要追杀你?”县令出言追问道。
陈柯闻言只低声道“草民不知,不过我想这事一定与我兄嫂的死有关!还请大人一定要明查。”
县令闻言只配合的点了点头。
之后县令又仔细问过其他人,在得知了安西镇的累累罪行后,他便决心要将此事往更上一层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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