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下班以后,没有去奶奶家,而是回了趟自己家。
她到家的时候,就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厨房里传来许姐炒菜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妈!”
都慧芳抬头,见是她回来,随手就把报纸递给她看道:“你看看,樊原去世了,你知道吗?”
谢芷兰点头,“听奶奶说了,周一就离世了。”
都慧芳道:“幸好樊铎匀及时赶了回来,不然樊多美一个孕妇,可处理不好樊家的那一摊子事儿,我在你姨妈家那边,听说段沁香在吊唁的那天,被警卫员请走了,可算不上客气。”
这事谢芷兰倒不知道,只是应和道:“他们离婚了,大概是有点积怨在里头。”
都慧芳摇头道:“你啊,想问题还是太简单了,十七八年的夫妻,至于要闹到死生不见的地步吗?我这么气你爸,哪天要是真要走了,我可有好多事儿托你爸办,樊原不过是不想把自己的烂摊子留给孙子和孙女而已。”
谢芷兰觉得自己妈妈,活到这个年纪,仍是个大小姐的思维,她凭什么认为,都和爸爸离婚了,爸爸还会再管她的事儿?爸爸过几年会不会再婚都难说。
“妈,你就是觉得,爸爸任何时候都会管你,才会这样仓促地就和爸爸离婚的吗?”
都慧芳眼睛微闪了一下,并不想回答女儿这个问题,一句带过道:“我和你爸爸之间,牵扯的事情多着,你不用操心我们的事。”
顿了一下又道:“也就你爸最近出差,不在京市,不然肯定得亲自去吊唁,这可是他亲家叔呢!”
谢芷兰听她这样说话,就有些烦心,微微皱眉道:“您这样说,没什么道理,就是没有沈爱立和樊铎匀结婚的事,爸爸也得去一趟,俩家本来就有些交情在。”
都慧芳瞥了一眼女儿,笑道:“什么交情?也就是樊铎匀爸妈以前是你大伯手底下的,他樊原可够不上我们谢家,你大伯生前担任过野战军军长、第一兵团司令员兼政委,他樊原在你大伯跟前,完全不够看的。”
谢芷兰不想和她妈掰扯,樊原可是少将,当年要不是他和段沁香的事,极有可能升到副军职,人家比不上大伯,还比不上她爸吗?问母亲道:“那你先前干嘛一心要把表姐介绍给樊铎匀?不是看上了他的家世吗?”
都慧芳顿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刚才夸口了,放缓了语气道:“那倒不完全是,樊铎匀自己也上进,你看这京市里头的孩子,有几个能看的,大都靠着父辈的荫庇,混日子罢了。樊家家里人口也简单,但凡嫁过去,没有那些乌漆八糟的麻烦事儿。”
说到这里,淡声道:“说起来,你那个姐姐也是好运。”这边多少人看上了樊铎匀,她一个工厂的女技术员竟然高攀上了。
谢芷兰心想,她妈妈对表姐,还真是一副慈母心肠,和母亲道:“比起森哥来,我就是那种混日子的。”
都慧芳望了一眼女儿,皱眉道:“你不一样,我们家就你一个孩子,我和你爸都希望你留在身边,再说,前头你哥哥够拼的了,咱们家用不着都那么拼命。”
谢芷兰提醒她道:“妈,森哥只是我堂哥,他对我没有任何义务的。”她接了森哥的电话,他都没有寒暄一句,直接让她去喊何姨来,她都发觉了俩人关系的淡漠,她妈妈竟然还做这种梦?
都慧芳不以为意道:“谢家这一脉,除了你姑姑家的俩个孩子,就你和森哥儿,看在你爸面子上,也不会不管你的。再说,他是长房长孙,照顾下头的弟弟妹妹,都是应该的。”
都慧芳对这一点,一直是笃定的,丈夫对森哥儿可不差。
谢芷兰觉得妈妈的想法有点可笑,她自己是长姐,就一直要求自己照顾下头的妹妹,还觉得别人也该和她一样吗?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呢!”
“那完全不一样,那俩个二十来年都没见过一面,能和你跟森哥儿比,你们是自小就在一处长大的……”
谢芷兰打断她道:“不,他们见过,妈,你不知道吧?”
都慧芳愣住了,“怎么会?森哥不是在西北军区吗?部队里的事那么多,他哪有空管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堂妹?”
这几天,谢芷兰从何姐那里问出来了一点,和妈妈道:“他一开始以为,那是他亲妹妹,是大伯后头的妻子在战争年代被迫送出去的。”
都慧芳道:“那是假的,当时生下来就心脏不好,怕产妇接受不了,就说没法带走,只能送给当地的农户养着,等以后再回来接。”这桩陈年旧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谢振的第二任妻子很快就牺牲了,也没有人再追问那个女婴的下落,一开始她也以为谢微兰就是那个孩子,后来一桩桩事情冒出来,她才发觉不是这么一回事。
特地去问了老太太,老太太才和她说,那个女婴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
都慧芳问女儿道:“所以,林森去找沈爱立了?真把她当妹妹了?”
“听何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