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钱回国呢?”
爱立立即去当地的银行,把这次带来的钱,都兑成了马克,然后留了50马克,剩下的都交给了大卫,大卫建议她存银行里,存折留给他,密码可以设置成她的生日。
爱立又跑了一趟银行。
最后两天,纺织团队要转到柏林,艾琳特地去大卫公司,和他告别,诚恳地一再表示感谢,大卫耸耸肩说:“不用,艾琳,我会去华国的,当时候还请你带我去华国好玩的地方玩一玩。”
“当然,欢迎你来。”
大卫拥抱了爱立一下,“艾琳,你肯定被幸运之神眷顾,找到你要找的人。”
“谢谢!”但是这几天的石沉大海,让爱立对寻找干爸这件事上,有些悲观起来,干爸离开大陆已经有三十多年,今年也有70了,如果这一次找不到,下次她再出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时候干爸的年纪又大了一些。
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她来。
坐车去西柏林的路上,余明明也有些感慨道:“我那天和我爸爸说你的事,我爸爸说,像你这样找亲人的,这几年来特别多,但是很多都没有找到。世界太大了,这些年来动荡也很多。”
爱立点头,“是啊,世界太大了。”
余明明安慰她道:“不管怎么样,你试着去找了,总还是有机会的。”
爱立却知道,对比干爸对自己的恩情,她做的远远还不够。但是人会在哪个国家呢?会不会看报纸呢?会不会改了名呢?
**
此时,纽约大学的一间教室里,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姑娘拿着一份报纸,走到自己的同学跟前,问她道:“乔仪,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爸爸的名字?”
曾乔仪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自己爸爸的名字,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找我爸爸?留的地址还在西德。”
对方指了指底下的落款道:“是他的亲戚?你爸爸的亲人,今年至少八九十岁了吧?难道还来欧洲了吗?会不会是人快不行了,想临终前看看?”她记得乔仪和她说过,她们家还有一位老姑姑在国内,其他的人都出国了。
曾乔仪立即把这份报纸塞到了书包里,叮嘱同学道:“露西,你帮我请个假,我回家一趟。”说着,就快步跑出了教室。
等她气喘吁吁赶到家的时候,妈妈陆婉正在家里做针线,微微皱眉道:“怎么跑得一头汗?这个点,不是上课吗?”
曾乔仪也不及回答母亲,问道:“妈,我爸呢?”
“去隔壁给人修草坪了吧?一早就出去了,你要是急,就去找找看。”
曾乔仪立即又跑了出去,果然在一家草坪上找到了爸爸的身影,隔着院门大喊:“爸,爸!”
曾仲才正推着修草坪的机器,轰隆轰隆的,压根没听见,还是老友指给他看到:“是你家乔仪呢!”
曾乔仪一进来,就把书包里的报纸拿给她看,“爸,你看,是不是你?”
曾仲才接过来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最底下的委托人姓名,“SHEN AILI”,他念了两遍,有些不敢相信,“爱立?”随着这个名字出口,拿着报纸的手也微微颤抖,泪水瞬时盈满了眼眶。
曾乔仪还不曾见她爸爸哭过,在她印象里,爸爸一直是坚强的、坚毅的,此时有些发懵地道:“爸,是不是找你的啊?”
曾仲才点头,“是,是!”边说,边步履踉跄地往家赶,一边念叨道:“我要去德国,我要去德国,爱立到德国了。”
曾乔仪跟着她爸回家,就见她爸回房间收拾了几套衣服,提着个行李箱就要走,“爸,这么急吗?你又不会德文,英语都说不流利,你去那,你也找不到人啊!”她们一家原来在港城和澳城生活,因为她到这边读书,妈妈不放心,才拉着爸爸一起搬了过来。
曾仲才摇摇头,“我得去,爱立在找我呢!”曾仲才想不到,他还有大陆亲人消息的一天,他走的时候,爱立才8岁,31年了,今年爱立已经39了,她知道来找爸爸了!
这个认知,让曾仲才说话都微微发颤,他记忆里爱立还是个闹着要糖吃的孩子,最后一次去看她的时候,他叮嘱她,留给她的东西谁都不能说,当时望着那小小的懵懂的孩子清澈的眼眸,纵然心里无比担心,她能不能守得住,但是再不放心,他也得走了。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爱立早不记得他了,她竟然还会找来!
还有大陆的亲人在找他!这一刻,不仅仅是想念这个曾经抚养了几年的女儿,还有对家乡的思念,一齐跳荡在曾仲才的胸腔里。
陆婉大概听出了是怎么回事儿,接过那份报纸看了看,知道是丈夫的亲人登的寻人启事,和女儿道:“不然,你陪你爸去吧?我怕他太着急太激动了,反而出了什么状况。”
曾乔仪道:“好,那妈你帮我请假。”立即回房收了自己的行李,拿了证件。
在去机场的路上,曾乔仪问道:“爸,爱立是谁啊?这是姑奶奶的委托人吗?你也认识吗?”
曾仲才点头,“认识的,是你姐姐。”